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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总部，金鹰大厦第九层，临时董事会会议室。
下午三点，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林初月一袭灰白西装上，衬得她面容冷清如雪，眉眼不动。
对面的长桌另一端，沈衍礼缓缓走来。
他穿着深色西装，神情温和，目光仿佛含笑，带着不动声色的压迫感。他没有任何寒暄，只在林初月入座后，才缓缓落座。
会议室门缓缓关上。
这个房间里，此刻只坐着两人。
林初月率先开口：“你用ISA董事会之名冻结我的指令权限，是想让我主动交出控制权？”
“我没那样急。”沈衍礼淡淡开口，声线低沉，“我只是提醒你，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撑住的局。”
“你不该当主角。”
林初月笑了，冷而清冽：“那你呢？你是导演？”
沈衍礼不恼：“我是编剧。”
他目光凝住她的脸，“你从一开始，就活在沈芳安排的剧本里。我只是在她谢幕后，帮她收场。”
林初月看着他，神色冷淡：“她死了。你还想用她来操纵我？”
“她留给你的是一份权利——也留给我一个责任。”沈衍礼语气带着一种无法辩驳的笃定，“你知道她最后一次留的文件写了什么？”
林初月微顿。
“她说：‘我曾亲手毁掉的那个孩子，可能才是唯一值得托付一切的人。’”
沈衍礼缓缓靠近，目光如刃，“所以，我是来帮你掌权的——不是废你。”
林初月笑了：“可你先冻结了我所有权限。”
“这是提醒。”沈衍礼低声，“你走得太快了，忘了身后还有太多人虎视眈眈。ISA这艘船，必须控制在家族内部手里，否则你撑不了三个月。”
“你是在威胁我？”
“是现实。”
林初月站起身：“对不起，我已经不信你们‘沈家人’的现实了。”
“我走自己的路。”
沈衍礼忽然道：“初月——你不是沈芳。”
这话仿佛一记针，扎进她心口。
林初月步伐一顿，回头看他一眼，声音冰冷：“但你也不是她的救赎。”
她走出会议室，背影孤傲又决绝。
而沈衍礼望着她，低声对空气喃喃：“也许，你比她更狠。”
……
与此同时，林家老宅。
林正国拿着ISA传来的通告文件，脸色阴沉不定。
林韵站在他对面，神色平静：“爸，你真的还要押在初月身上？”
“她是我们林家最后的门面。”林正国语气低哑，“我们所有资产、股权、联盟，都是靠她维系。”
“可现在，ISA要撤她授权，她一个人如何扛得住？”
林韵轻笑：“所以你想投靠沈衍礼？”
“他是毒蛇。”林正国咬牙，“但他背后有更稳的力量。”
林韵眸光闪动，慢慢坐下，语气却骤然犀利：
“你害怕了。”
林正国脸色一变。
“你怕林初月扛不住，你怕林家也跟着塌。所以你在等，看谁赢了，就倒向谁。”林韵淡淡道，“可你忘了，林初月不是林韵。”
“她从来没依靠你。”
林正国一掌拍桌：“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很简单。”
林韵起身走到门前，转头一笑，“从今天起，林氏不需要你来决定方向。”
“我会用我的股权，加入远景资本系。”
“林初月不是我姐姐，她是林家的新主人。”
她关门离去，留下一室沉寂。
林正国坐在椅子上，心头忽然空落落的。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
他已经什么都保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