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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在巨大压力下，被彻底激发的、不屈的战意。
黑丸和魔元虫老大离开后，洞窟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窗外黑雪落下的细微沙沙声。
莫小携缓缓转过身，脸上先前那因神界危机而生的凝重，此刻已然被一抹冰冷而锐利的冷笑所取代。
“虚幽之主……”
莫小携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充满了嘲讽。
“你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你当年亲手抛弃、视为垃圾的魔元虫老大，有朝一日会成为打乱你整个棋局的关键吧？”
莫小携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他太了解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了。
他们习惯于掌控一切，习惯于将万物视为棋子，棋子用完即弃，甚至棋子的命运，都不值得他们多看一眼。
这份抛弃，对魔元虫老大是刻骨铭心的痛苦与仇恨。但对莫小携而言，却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完美的破绽。
“一个被你抛弃的棋子，如今却带着毁灭你计划的雷霆，回到了棋盘上。这种感觉，一定很美妙吧？”
莫小携的眼中闪烁着智慧与算计的光芒。他明白，与虚幽之主这种层次的敌人对抗，光靠蛮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比他更懂算计，比他更会利用人心，或者说，比他更会利用他留下的“遗产”。
……
与此同时，在魔界某处被黑雪笼罩的荒原上空，黑丸带着魔元虫老大，化作一道流光疾驰。它庞大的身躯在电弧的包裹下，速度突破了极限，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出尖锐的爆鸣。
在它那颗由无数复眼构成的脑袋里，却并非只有执行命令的单一念头。它那虫族的意识海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它想起了莫小携刚才那双平静而坚定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把它当成工具，没有把它当成怪物，而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战友。
魔元虫老大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感慨万千。
它跟随过虚幽之主，在那位强大的存在眼中，它只是可有可无棋子，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垃圾。而现在，它跟随莫小携，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重视”。
“莫小携的心思，太缜密了。他不仅仅看到了我的力量，更看到了我与虚幽之主之间的因果。他利用这一点，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心理战，一场直击敌人软肋的复仇。”
更让它感到震撼的，是莫小携的果断。
就在刚才，莫小携通过神念，将一个庞大而惊人的计划框架，直接传递到了它的意识里。
“把那些被邪气侵蚀、浑浑噩噩等死的魔界生灵，那些我救过的人，组成一支军团！”
“与其让他们在绝望中失去自我，化为邪气的养料，不如给他们一个有尊严的归宿！为魔界而战，成为我们的‘死士’！”
“将我改良过的快速修炼魔化暴走心得和魔界最强心法无律之界传授给军团的将领！”
“最后，用我的控制天赋，将他们整合成一支真正的、强大的、只听命于我的军队！”
这个计划，在任何一个传统的统治者看来，都是疯狂而危险的。利用被侵蚀的生灵？传授魔化暴走的心法？这无异于在悬崖边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创造出比邪气更可怕的怪物。
但魔元虫老大却懂。
它懂莫小携的魄力与慈悲。那不是妇人之仁，而是一种在绝境中，敢于打破一切常规，为众生寻找生路的决断。
“被侵蚀，等死，是废物。但给他们一个目标，一套可控的力量体系，一个强大的意志来约束他们，那么，绝望就会变成战意，废品就会变成利刃！”
魔元虫老大越想，越觉得心潮澎湃。它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支军团的雏形——一群眼中燃烧着复仇与求生火焰的战士，在莫小携的意志下，化身为对抗黑雪与邪气的最锋利刀锋！
“小携 老大……你不仅仅是在拯救魔界，你是在重塑魔界的规则！”
黑丸发出一声震天的嘶鸣，速度再次提升。它要尽快完成莫小携交代的任务，因为它知道，它的主人，正在下一盘足以颠覆七界的大棋。而它，将是这盘棋中，最关键、最忠诚的执行者！
冰封之城中，莫小携仿佛感应到了魔元虫老大的决心，脸上的冷笑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的沉静。
“死士军团……《无律之界》……老大的控制天赋……”
“虚幽之主，你用邪气污染世界，那我就用这被污染的世界，锻造出最锋利的剑，来刺穿你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