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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眨眼都像是蓝碟掀动翅膀带起的飓风，直击他内心深处。
“哎呦……”
一旁伊顿的痛呼声这才唤回二人的思绪。
一枚玻璃碎片从皮尔斯手臂上破损的衣物缺口处掉落出来。
那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可他看见方才玻璃掉落下来的位置，并没有看见皮尔斯的伤口。
“你还好吧？”
克里斯刚要把皮尔斯推开，一股更加剧烈的冲击就从远处袭来。
因着这里离城区不算远，还在爆炸波及的边缘范围，所以他们上的小捕鱼船正东倒西歪地在码头边上摇晃着，索幸有绳子在岸上，倒不至于被冲走。
只是二人一时难以从地上爬起来，就这样保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好半晌。
听着头顶战机盘旋好半天，逐渐远去的声音，皮尔斯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刻他瞳孔中的颜色完全消失不见，变回了最初的棕色。
…………
海边，在灰狼群佣兵团返程的船前，康林盯着那照亮黑暗的光久久失神。
直到身旁的佣兵推了他一把，康林这才回过神来。
“该走了，那是法国的战机，这里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康林自嘲一笑，随后快速低下头去，不再直面那团光明。
“是啊，结束了。”
随着众人一同走上返程的船，一同来时的人，如今回去连半数也不到。
被这阴暗一同吞噬的不止是生命，还有曾经的康林。
“在想什么呢？”
见康林独自一人坐在夹板上发呆，瑞德走到他身旁坐下，一只手搭上他的肩上，脸上硬撑着挤出一丝笑容。
“虽然情况在意料之外，但……这就是雇佣兵的宿命。”
康林斜睨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将心中想吐露的话说出口。
“怕了吗？”
瑞德抬手摸了摸康林的短发。
熟悉的温暖触感传来，康林恍然回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从前好像也经常这样摸着自己的头夸奖他。
那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事了呢。
五年，脑海中思念的身影却从未淡泊。
还记得第一次学会自己整理衣物……第一次学会做饭……第一次学会直面困难时，哥哥都会在他身旁给予鼓励。
而最后一次没有等来他的时刻，却是第一次学会失去他。
“哥……”
康林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体蜷缩成一团，声音已经哽咽。
瑞德侧头看着康林发红的眼眶，和落下的泪，怔愣了片刻。
温润的泪滴落在瑞德手上，他轻轻拍了拍康林的肩。
最终也没有开口说出一直潜藏在心底的那句话，只无声地揽住康林冰凉的肩膀，直到罗布什逐渐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我们回家了。”
“小康。”
“还有…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