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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燕踩着锻铁楼梯旋入地下，玄色披风扫过冻得发青的砖面，目光落在中央那具三尺长的冰棺上时，眉峰骤然一沉。
“谁允许你们把他放在这里的？”
寒鸦肆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主子，寒衣客以极寒心法冰封了自己的心脉，又被金针封穴，如此冰封能更好地……”
“我问的是棺椁。”
玉燕再次质问道，语气愈发凌厉，那眼神好似能将人看穿。
“是谁准你们把活人放进冥器里的？”
云为衫和寒鸦肆对视一眼，满脸的疑惑。
无锋向来只谈生死不计吉凶，却不想主子会在一具棺椁的形制上动怒，难不成仅仅是因为觉得这不吉利？可这在他们看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衣袂声破空而来，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司徒红现身了。
云为衫和寒鸦肆很是识趣，知道此刻不宜多留，便悄然退下。
一时间，密室里只剩下玉燕和司徒红，幽暗的灯光摇曳着，映照着这两位昔日并肩作战、相依为命的伙伴。
“我还以为你早该习惯这些煞风景的物事。”
“我也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司徒红轻轻一笑：“我的事还没办完，怎么会走呢？”
说着，她将一份名册递到玉燕手中。
“无锋那些还没来得及执行任务的预备刺客，以及万花楼秘密培养的密探，都记录在这上面了。
他们对外界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同样，这些人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晓，像无根的浮萍漂在世上，外界也没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谁说没人知道？你不就清楚得很吗？”
玉燕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盯着司徒红。
“你应该明白，如今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我本以为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司徒红脸上挂着那副神秘莫测的微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让她多了几分沉稳与从容。
“寒衣客难道不聪明吗？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可还是做了那样的选择。
其实我和他想法一样，与其让一切无疾而终，我倒宁愿亲眼见证我们的结局。”
玉燕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缓缓开口：
“那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结局会是什么样？是像‘杯酒释兵权’那样和平解决，还是会落得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司徒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如今早已今非昔比，身边早就不缺我们这‘两把弓箭’了，不是吗？”
玉燕缓缓走到寒衣客身旁，轻轻抚摸着他额角那道醒目的疤痕，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柔：
“没错，我如今已经有了更多更厉害、更好用的‘武器’，确实不差你们这‘两把弓’了。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