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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慕月柔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可是……
他的身姿挺拔，面颊红润，眼眸明亮温柔，仿佛能穿透这世间的尘俗，眼眶微微泛着红晕，恰似初绽放的桃花。
面容清秀不失刚毅，轮廓分明，眉宇间既有锐气，又有几分儒雅。鼻梁挺拔，如苍鹰展翅，饱满的嘴唇轻抿着，透露着一抹坚毅。
那盎然的朝气，根本不像是久卧病榻之人。若非要找出与病榻之人的相似之处，那么就唯有他那苍白无色的脸庞。
慕月柔直道出内心的疑惑，“听闻李公子素来体弱多病，需要静养，可今日一见，你与传闻相差甚远。”
李天衡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爽朗的笑声充盈整个房间，“没错，我的确是病入膏肓了，已经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如今我能站在这里，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母亲。如果没有她，我也不复存在了。”
慕月柔沉默着，仅仅几秒钟，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般，如同漫长的世纪。她眉头紧锁一直未能得到舒展，眼神闪烁不定。
她想开口让李公子还她自由，可是嗓子就像堵住了一样，兜兜转转，始终未能说出口。
李天衡打破了沉静，他先是倒了杯茶，可那茶却看不到一丝热气。
他缓缓开口，“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人，不会有姑娘愿意嫁给我。”
李天衡低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双眼凝视手中茶杯，里面早已冷却的茶水倒映出他略显忧郁的眼睛。
慕月柔这下更是如鲠在喉，原本想说的话，都转而化成一声叹息，随风消逝。
她从李天衡的目光深处捕捉到了无尽的落寞、孤单以及难以名状的难过，这一幕让她看到了一个被束缚灵魂自由的自己。
她的心弦被深深拨动，或许他和她一样，都只是笼中鸟罢了。
“你也是被你母亲逼迫了的吗？”慕月柔问，她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若是这样，他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李天衡微微一笑，他从她的话语中明白了，她定是被逼迫了，才会跟他成亲。
他垂下眼眸，母亲，你何必这么做呢……
就在慕月柔以为李天衡是想闭口不谈时，他却说话了。
“与其说她逼迫我，不如说是她把你送到我身边陪伴我。”
“陪伴你？”
“是。”
“什么叫陪伴你？”慕月柔心底萌生出一丝怒气，这样的陪伴可是用她的自由换来的。
“唉，”李天衡只是轻轻叹息，“对不起，木已成舟，我也无法改变。”
“胡说，如果你也是被逼迫的，我们……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
慕月柔坚定的语气，让李天衡差一点就被她的心情所感染。
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是永远无法离开这个地方，包括她，也是。
李天衡摇摇头，“我无法离开这里。”
“无法离开是什么意思？”
“因为离开这里的话，我会死的……”
“什么？”慕月柔惊疑，转而尬笑两声，“你是在骗我的吧？”
“我从不骗人。”
李天衡抬头，那如雪般清亮的眼睛坚定地望着慕月柔，轻启嘴唇，他的语气轻柔却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石子投入湖面，“你也永远无法离开这里，若是离开，就会死去。”
“什么？！”
慕月柔只觉得四肢百骸仿佛被灌入了铅块，沉重得无法挪动半分。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只剩下脑海中回荡的那一句话，一遍又一遍，如同魔咒般缠绕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