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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德恩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堂堂南江州第一名儒，总督王昶的幕僚，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人这般对待。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森然寒意，谢德恩一时有惊又怒，咬牙切齿道：“文友，你这是做什么？”
“在总督府对老夫拔刀相向，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面对谢德恩的威胁恐吓，柳毅没有丝毫畏惧，冷然笑道：“能有什么后果？横竖不就是一死。”
“我既然敢潜入总督府里，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我即便是被千刀万剐，也要先让你这个道貌岸然、背友负义的小人陪葬！”
面对柳毅劈头盖脸的一番指责，谢德恩满脸懵逼，诧异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柳毅没有急着回答谢德恩，淡淡反问道：“你可曾记得，昔日在南江州严明执法，清水明镜的南江巡抚柳青云？”
“自然记得。”
谢德恩不假思索点了点头：“柳青云乃是老夫此生此世，见过的所有高官重臣中，最为清廉正直的一位。”
“你是何人，为何认得柳巡抚？”
“我便是柳青云的儿子，柳毅。”
柳毅冷声道：“我父亲被奸臣诬陷，遭到罢官夺职，身陷囹圄。”
“我柳毅此来，就是为了寻找知道当初细情的人证，回京去证明我府内的清白。”
“却没想到，世上唯二能证明我父亲清白的两位故人，一个冷血无情，漠不关心。”
“另一个为了谋求利益，早已将圣贤之道抛弃脑后，与陷害我父亲的奸党同流合污，还成了奸臣的幕僚。”
“我既然救不了父亲，索性就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统统送上西天，为我父亲陪葬！”
听了柳毅这番话，谢德恩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是柳巡抚的儿子？”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阵阵刺痛，谢德恩急忙沉声道：“慢！”
“老夫虽然做了总督王昶的幕僚不假，但从不曾背友负义。”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说老夫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柳毅咬牙切齿道：“我且问你，黄陵知县许仲年，可曾来找了你？”
谢德恩坦诚地点了点头：“找了。”
“他来找你，可是为了对你说我父亲被奸臣诬陷，想请你出面作证？”
“正是！”
柳毅冷声道：“你答应便答应，不答应便不答应，即便不愿意出面作证，我也不会怨恨、埋怨你。”
“却为何要将许县令用铁链索在总督府外，像狗一样虐待、折磨他，让他受尽屈辱，尊严扫地？”
听闻此话，谢德恩表情变得复杂些许，微微叹了口气。
“我说许仲年怎么没来由地突然跑到总督府，对我说那些话，原来是受了你的授意？”
柳毅点头：“不错，正是我所授意，又如何？”
谢德恩黑着脸道：“你可知道，你险些害死仲年？”
“昨日晌午，我正在院中，与王昶吟诗论道，商议今日诗会的题目。”
“许仲年突然登门造访，直接在总督府内对我说，柳青云遭奸相王文杰诬陷，身陷大牢之中，想请我前去京城作证。”
“正好被回来的王昶听了个满耳，当即震怒雷霆，要将他处死，首级送回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