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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脸彷如一张染了黑灰的纸一样，苍白中透着灰败。
张着嘴喘着她现在仅剩的一口气，看着周清，很是努力，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清见她还活着，一直坚韧的脸上，染上心疼。
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心中的恨意更是被点燃一般。
顾不得茯苓此刻身上满是血污，直接将她抱在怀中，冲着孙八喜喊：“马车！快找马车！”
“她还活着！”
感受到周清怀中的温度，茯苓通红的双眼浮现出笑意，拉着周清的手，摸上自己的衣裳。
“小姐……她们想要找你从潞州……带回来的……账本……”
“奴婢……把它缝在衣服里……守住了……”
“小姐拿着……账……账本去报官……”
“把他们抢走的……都……夺回来……那些都是……老爷留给您的……嫁妆……”
茯苓说着不允许周清打断。
她生怕自己说不完这最后一句话。
一旁的羽林卫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动容。
她伤得这么重，却硬撑着一口气不咽下去，就是在等周清。
等着把账本交给周清。
眼看她说完话气息越来越弱，周清只觉得心里那种感情像是疯了一样，让她跟着失了理智。
“茯苓你不能死！”
“你振作点，你不能死！”
“我来救你了，你不能死，听到没有！”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双眼更是因为恨变得通红。
“马车！马车呢！”
负责赶马车的人，抵不过马的速度，刚到乱葬岗就听到王妃歇斯底里的声音。
赶紧快步跑进乱葬岗：“王妃，马车到了，就在外面。”
孙八喜闻言上前要抱起茯苓，却是被周清拒绝。
周清直接将茯苓打横抱起，血污，染红了她浅紫色的衣裙，她却毫不在乎。
见周清将茯苓抱上马车，孙八喜赶紧拿出一个玉瓶递给周清。
“王妃这是裕王府秘制的药，可以续命，先让茯苓姑娘服下，保住心脉。”
周清闻言谢过孙八喜，将玉瓶中的药全部灌下，随后吩咐车夫：“回京城，去医馆。”
孙八喜见状轻声道：“王妃，要不直接去王府吧。”
“王府有整个东陵最好的大夫，还有御医，如果王府的大夫都救不了茯苓姑娘，这个东陵就再无人能救她。”
周清闻言眉眼微敛，看了眼已经没多少气息的茯苓，声音带着轻微的沙哑：“去裕王府！”
孙八喜得令，翻身上马，带着马车直奔裕王府。
薛怀瑾刚从五城兵马司回来，正遇见孙八喜护送周清主仆到门口。
看着周清浑身是血抱着茯苓从车上下来，顿时愣住，目光落在一旁的孙八喜身上。
“她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孙八喜吓得心头一紧赶紧上前：“回王爷，这位是王妃贴身丫鬟茯苓，昨晚王妃出府之后，永昌侯府的人便将茯苓打成重伤丢在乱葬岗，王妃刚在乱葬岗把人找回来，想请刘神医救命。”
薛怀瑾闻言眉头皱得更深，孙八喜只以为自己擅作主张惹恼了王爷。
心中顿时忐忑不安，不是王爷让他务必保护好王妃的吗，眼下发生这种事，不过是请刘神医出手诊治，王爷怎么就生气了。
心中不安，却没想到下一刻，就听到薛怀瑾的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我问的是她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