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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夜色低沉，霓虹霭霭，层叠的高楼灯火在夜幕下交织成一片光晕。繁华与喧嚣只是表面，在这座钢筋水泥森林的深处，仍有比其更暗、更深的阴影悄然笼罩。牛头社便是其中之一。
贾科坐在办公室里，微风透过落地窗细缝吹入，让屋内空调的凉意与窗外的热浪混杂在一起。他不太喜欢这种闷湿的空气，却也懒得关窗。他更在意的，是手头一连串准备好的计划文档，以及桌面上不停跳动的实时舆情数据。
“头儿，新一波舆论攻势非常奏效。”一个黑衣副手快步上前，面无表情地将平板递到贾科面前，“网民普遍被庄闹发布的系列负面报道激起情绪，李霄现在成了众矢之的，社交平台上到处都是对他的批判和谩骂。根据我们内部统计，就连官方内部也有人呼吁‘尽快查清此人真相，别让其危害社会’。”
贾科淡淡扫了眼数据曲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起来他们的节奏带得不错。记得让庄闹那边继续升级稿子，重点抛出‘受害者’证词，制造恐慌。我们要把李霄塑造成一个不受管控的危险超能者，逼得他只有两条路：要么向我们就范，要么自行暴露现身，然后被当作全民公敌。”
副手微微躬身：“明白。我们还搜集到一些曾与李霄有过接触的目击者采访，可以稍加修饰编排，以突出其破坏性和不可预测。再者，我们在各个平台的水军可把‘李霄危害社会秩序’的论调炒到更高热度。”
“很好。”贾科在桌面轻轻敲击，节奏不疾不徐，每一下都暗示着他正有条不紊地审时度势，“至于官方那边，暂时还不必硬推，舆论走向到达一定阈值后，我们给相关部门一点暗示，他们自然会动手。没必要太早暴露我们的手段。”
他起身绕过宽大的实木办公桌，走到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俯瞰夜色中的都市繁华。玻璃映出他那冷峻脸庞，眼中泛着阴鹜光芒：“李霄这小子再怎么能耐，也不过是没资源、无依无靠的散户。只要掌控了公众声音，他自顾不暇。要想翻盘——呵，除非拿出爆炸性证据，还要在官方或民意面前发酵成功。这可是我们最擅长的。”
副手也跟到窗前，言语中带着恭维：“确实如此。只要他敢跳出来辩解、澄清，我们就派水军和庄闹再来个‘二次爆料’，把他说成‘临死挣扎’。而且，一旦他搞什么直播或对外发声，咱们技术部能第一时间攻击或屏蔽，让他断声。”
“哈哈。”贾科抿了抿唇，笑意森冷，“别让他有太多机会。若能逼得他走投无路，就更好。若他识相想要投诚，我们也不介意留他一条命来把那台BUG端口交给我们。”
从他们对话里，可窥见牛头社的全盘打算：利用舆论战先行消耗李霄的社会支持度，把他变成“全民公敌”，然后或抓捕、或逼迫他交出笔记本。如若李霄依旧顽抗，那就通过官方或民间合力，将其彻底剿灭。对牛头社而言，这已是驾轻就熟的手段——媒体公关、暗中力量运作、封堵反抗者发声路线，最终让目标孤立无援。
副手看贾科神色不再有疑问，便关掉平板：“那我先下去继续推动这方面操作。对了，还有条意外消息——有谣传李霄可能已回到市区某处，但尚无法确定消息真伪。”
贾科闻言眉峰一挑：“回来就好，更省得我们翻山越岭找他。让人盯紧一点，别打草惊蛇。时机一到，我们收网。”
副手走后，偌大办公室里只余下贾科一个人。他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像是在回味将猎物一点点逼入绝路的过程，既平静又带着一股极端的自负。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牛头社内部情报文件，翻看着近期对多元端口的研究进展，心中暗想：李霄，你可能有些本事，但别忘了这片“媒体海洋”是谁在掌控规则。
与此同时，在牛头社大楼另一层的会议室里，灯光冷白刺眼，几名中层主管围坐桌边，庄闹正兴奋地给他们演示自己的“负面舆论报告”。厚厚一叠纸质文件，与投影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汇总，对比数日前的社交热度，如今已到达峰值。
“各位看这里，”庄闹一边用激光笔指着屏幕，一边眉飞色舞，“我最近半个月陆续发布了7篇深挖报道，每篇都套用‘独家爆料’的标题，不断翻新‘李霄疑似卷入更多黑暗势力’‘危害治安疑云’等主题。阅读量和互动率在全网飙升。只要再来一次我与受害者的‘现场访谈’，就能一锤定音了。”
旁边一名主管翻着资料，笑说：“庄闹，你这货色可真能编，各种‘无名目击证人’都被你整理成耸人听闻的猛料。不过也确实击中了大众的猎奇与恐惧心理。”
另一个主管则面露担心：“只是，你有没有预估到对方可能爆料牛头社不法之事？李霄手里也许有我们黑客木马的证据。”
庄闹满不在乎地撇嘴：“他有证据又怎样？我们早布好水军，来点技术手段封杀或抹黑即可。再说，网友最爱看冲突与戏剧性，他一旦放料，我们可反咬他造假。谁会相信一个被誉为‘超能怪人’的说辞？”
他拿起一杯咖啡抿口，得意地朝众人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只要对方敢上线辩解，我们就能搞DDOS轰炸或舆论淹没，让他发不出声音。他越挣扎，越显得可疑。最后公众只会更排斥他。”
众人听完，纷纷点头，各自谈笑。有人揶揄：“庄闹，我看你快成‘媒体奇才’了，手腕真高。牛头社若再多几个你这种舆论专家，哪还需要搞多少武力？”
庄闹大笑：“哪里哪里，各位主管功劳也大嘛。是我们一起努力。”眼底却闪着狂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