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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吹进房间，带着一股细微的凉意，仿佛在暗示即将到来的风暴。李霄合上窗子，试图让室内保持一点安全感。可他内心深处，始终被一种无法摆脱的不安攫住。手机安静地躺在桌子上，屏幕尚未亮起，却像静待一通注定要来的恶耗。
苏弹弹在屋内绕着圈子整理了一番，抬头看他：“你还等贾科的电话？”
李霄耸了耸肩：“他给了我一周期限，这几天不论我是否答应，牛头社终究要有动作。干脆看他怎麼说吧。”
话音刚落，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李霄盯着它几秒，仿佛一只在死寂中骤然苏醒的毒蛇，让他隐隐作痛。终于，他一把抓起手机按下接听，朝苏弹弹点了下头，示意她别出声。
对面依然是贾科，那低沉的嗓音里多了几分不耐：“李霄先生，看来你还没给我明确答复，时间可快要到了。合作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李霄捏紧手机，若不是苏弹弹在旁握住他手臂，恐怕他会因为怒火一口气顶上去。深吸口气后，他让自己语调保持冷静：“抱歉，我很明确——不会跟你们合作。牛头社三番五次追杀我，再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交出笔记本。你们的条件再优厚，都没意义。”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仿佛贾科在压抑某种不悦。随后他冷笑一声：“这么说，你还是想跟我们对着干？你有没有想过，单凭你一个小写手，撑得过多久？网络舆论能够保护你几时？牛头社真正的力量，可不止你所看到那些。”
李霄拳头握得指节发白：“我清楚你们势力庞大，可我也不是随便会被吓倒的人。你说的话，对我毫无吸引力。”
贾科在那端发出一声冷哼：“我看你也不是蠢，可惜胆子太大，以为几个小花招就能在多元世界立足？我们一旦真的要收拾你，区区键盘魔法有多少胜算？”
话里隐含的威胁再明显不过，他仿佛看穿李霄还没把能力彻底恢复完毕。李霄胸口起伏，脊背冒冷汗，却硬撑着说：“你可以试试看。自从你们行动开始，我活得好好的，每次都让你们折戟。这不说明点什么吗？”
贾科低沉笑了笑：“那是我们给你机会。若非高层从未想过全然毁掉BUG端口，你早就成了尸体。可你一直拒绝，也得付出代价。别等我真的没耐心时后悔。最后问一句，你真的不考虑我们提的合作方案？资源、技术、权力……随你挑。”
李霄下意识看了看苏弹弹，她用眼神暗示：坚定拒绝。李霄毫不犹豫地回道：“不必再说。牛头社的‘合作’，我不感兴趣。”
对面忽然安静了好几秒。就连电流声都能感觉到贾科的怒意在酝酿。终于，他轻轻吐出一句：“真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下狠手。李霄，你真的认为你这点能耐就能抗衡牛头社？连官方都对我们有所忌惮，你区区一人，身边几个朋友，就算捅破天还能怎样？迟早会被清理。”
李霄咬住唇角：“那你也该知道，我可不止一点能耐——每次都是你们失手，不是吗？”
贾科压低声音：“年轻人，别太自大。下次见面，可不会像之前那样拖泥带水。我们也不介意把你彻底抹除，让笔记本归我们独享。你倒省事，省得天天心惊胆战。”
李霄心里发寒，却强装毫无惧色：“你随时可以来试。”
对方喷出一声哼笑：“既然如此，我就奉劝你再想想吧。给你最后机会，三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么固执，就别怪我们翻脸。到时候，别说你那些小伎俩，就是官方护你也不顶用。我还要提醒你，网络上再多粉丝，也救不了你性命。”
李霄一言不发，干脆挂断电话。他没有再和对方浪费口舌，既然注定无法谈拢，那就对峙到底。手机上显示通话结束时间不过三分多钟，可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心灵拷问般，全身冷汗涔涔，手指微颤。
苏弹弹关掉电脑，快步凑来：“贾科怎么说？还那副嘴脸吗？”
李霄点头：“他说再给三天，不从就要对我‘翻脸’。听口气更狠毒了。看来真要狗急跳墙。”
她咬牙：“那我们……也没退路了。既然他们没打算讲和，我们只能针锋相对。”
李霄内心暗暗苦笑：何尝不想有个平静日子，可牛头社步步相逼，他无权选择逃避。他抚上笔记本机盖，感到那熟悉的微热。修复进度已大半完成，但还没到最完美状态。若三天后对方大举攻来，能否抵挡，还很难说。
“别怕，”苏弹弹放低声音，“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你的快捷键已能正常运作大半，加上九尾石蕊的能量，若真遭正面冲突，至少比以前强多了。”
李霄轻轻点头，神色依旧凝重：“可敌暗我明，牛头社若结合别家势力，一次围剿就足以毁了我们。还有庄闹在网上添油加醋……网络热度越爆，我越危险。”
她默默走到窗前，望着外头逐渐浓郁的夜色：“可再怎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不，我们先提前转移？等笔记本完工后，再找机遇反击？”
李霄思索一阵，觉得这是现实可行之策。与其在原地等对方上门，不如再换个更安全的藏身点，也让自己有机会调试好机子，做好与牛头社的最终摊牌。
“好吧，明天就搬。不留任何痕迹。”他下了决断。
苏弹弹回过头来，轻轻松了口气：“那我现在就收拾一下行李，避免临时抓瞎。”她边说边望向李霄，见他脸色僵硬，显然还在为刚才电话言辞耿耿于怀。
她走过去握住他手，语调放缓：“不用被贾科话术吓到。你也说过，他们多次行动都没得逞，我们也不是软柿子。”
李霄苦笑：“你说得对。”
夜色愈沉，他们简单收拾行囊，一边等待笔记本继续自检升级。窗外偶尔有车鸣通过巷口，但都显得遥远冷漠。似乎全城市都在看着这场无声对峙走向高潮，却无一人出手相助。牛头社又在黑暗中摩拳擦掌，或许随时派出下一波进攻。
凌晨一点多，李霄合上最后一只行李箱，自觉疲惫不堪，却没多少睡意。透过窗口，他望见远处的楼顶灯牌闪烁着“惊天异能”之类的标题，暗讽了下当今娱乐化的虚假宣传。心想：就算我真有超现实魔力，那又怎样，终究摆脱不了牛头社的追杀。
趁着苏弹弹洗漱间，他拿起手机，看见上面只多了一条陌生短信，来自贾科。只有寥寥几个字：“李霄先生，好自为之。”冰冷至极，却将威胁与嘲弄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把手机握紧，深吸气让自己平静。**要么我臣服，要么他们血洗……我绝不会选第一条路。**他暗暗对自己说：牛头社既然逼我，就别怪我最后会动用终极快捷键，让你们知道多元端口不是玩具。
苏弹弹擦着半干的头发回到房间，看他呆立着发狠神情，轻声唤道：“别再想了，先休息一下？明天还要搬家，你需要体力。”
李霄闭上眼，嘴里微弱地吐出一句：“好，我不想那些。总之我会拒绝到底。牛头社爱怎么嚣张，就让他们放马过来。”
她默默牵过他的手，两人相对而坐在床沿。窗外风声如刀划过夜幕，带着不祥的凛冽。屋内却只有他们相倚的温度，以及笔记本那微弱电流声昭示的另一种希望。不管贾科多么威胁，李霄已无退让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