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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在城市上空时，李霄终于从那场强行召唤的“数据世界之旅”中挣脱出来。回到现实后，他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掏空，浑身冷汗，额角滚烫。眼前的笔记本黑屏一片，像一个沉默的罪魁祸首。
“又差点被拖死……”他撑着桌子，大口喘着气，怀疑下一秒自己会因为虚脱而昏倒。脑海里残留的数据流乱象还在晃动，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思绪中搅拌，让他难以保持平衡。明明才过了十多分钟，却觉得像经历了一场漫长折磨。
恰在此刻，门口传来“笃笃”两声，不是苏弹弹——她今晚说要去采访一个深夜市集，没这么快回来。李霄定睛一听，步伐极轻，可能是楼道有人经过撞到门？他提着心，小心凑向猫眼却发现外头空无一人。只听见走廊尽头的声控灯明灭不定，一片诡异寂静。
心里隐隐不安，但短暂观察并无异状，他只得把门再度关严，反锁几道，看向那死寂般的笔记本。差点忘了，这东西不用通电也能闹幺蛾子，更何况牛头社还在盯着，只怕还不止如此简单。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努力回到桌前，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躁。那种暗暗的不祥之感却越发浓烈，像夜里的风刀一样，一下下刮在背上。李霄莫名觉得：或许牛头社已经行动。
一小时后，果然出事。
原本用于写稿的旧台式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鲜红对话框：“系统受到攻击系统受到攻击系统受到攻击。请及时断网，避免数据泄露。”李霄看得心一紧：怎么又遭遇黑客了？
他飞快关掉浏览器，却发现鼠标光标卡顿，桌面疯狂闪烁。一串严酷冰冷的字符在屏幕上飞速滚动，像毒蛇般攀爬着李霄的系统文件。
“见鬼……”他咬牙，立刻拔下网线。但对话框却继续刷屏：“离线病毒已潜入离线病毒已潜入离线病毒已潜入。关键端口被入侵，运行密钥读取——”
李霄心头猛跳：关键端口？不会是想窃取笔记本的“多元接口”数据吧？以牛头社的手段，搞出个离线木马也不奇怪。他曾忽视了台式机也可能成为入侵跳板，事实上，这里储存了一部分自己写的文档，并不安全，但若对方核心目标是笔记本的“键盘魔力”，那问题可大了。
就在他打算重启电脑时，屏幕骤然漆黑，紧接着冒出一行血红字母——
“Niutou Inc.”
这标志如恶鬼面具般扭曲浮现，随之闪烁几下，变成一只半透明的“牛头”图案。李霄瞬间明白：牛头社真的在进行远程黑客攻击！
“操……”他暗骂，手忙脚乱想关电源，但惊讶地发现主机电源键失灵。那颗物理按钮仿佛被无形屏蔽，他用力按也毫无反应。更吓人的是，风扇也极速狂转，机箱里发出刺耳的“呲呲”声，好像要爆炸般。
“还能黑到这种程度？”李霄额头冒汗，知道对方大概运用了某种底层BIOS级的木马，可以操纵硬件指令。他若继续硬关电源插头，或许对方反而能趁机破坏更多文件。可不立即断电，这些黑客还能往深层渗透。左右为难。
他瞥见屏幕上那只牛头图案张开嘴，吐出一连串白色代码：“尝试访问BUG端口中……校验权限……Locking Port X /#System…”
“他们想进笔记本！”李霄惊出一身冷汗。他联想到：当初自己与笔记本、叮当建立的“多元契约”在某种数据空间里存有端口。若让牛头社黑进去，可能直接窃取或者破坏自己与笔记本之间的魔法链接，也可能捕获“快捷键”的根本原理。那自己岂不完蛋？
他咬牙，试着打开任务管理器结束进程，可那牛头图案犹如幽灵，一闪就弹出新窗口，不断复制自己。台式机操作系统卡得半死，鼠标根本点不开任何应用。
危急下，李霄想起“快捷键魔法”或许也能干预网络进程！但他对电脑黑客这套也不熟，只能硬着头皮尝试“Alt+F4”或“Ctrl+Alt+Del”这种组合，看能否强行关闭侵入程序。
深呼吸后，他把手放在键盘上，心中默念：“Ctrl+Alt+Del……”
本以为顶多弹出Windows任务管理器，可随着他加深意念，体内又出现那熟悉的“电流感”，仿佛后台有股强力呼应。屏幕闪烁两下，竟然真的跳出类似任务管理器窗口，却带着一抹像素化的怪异：最上方写着“多元管理器”，下面列着数个诡异进程名称，包括“Niutou_Terminal.exe”“BUGport.exe”之类。
李霄吓坏了：这可不是普通系统界面，好像是把对方黑客程序和自己“BUG端口”都列成了进程，供他自由管理。快捷键魔法的威力比想象还要大！
他不及多想，鼠标依旧卡得动不了，他只能在脑海里模拟点击“Niutou_Terminal.exe”进程，默念：“End Task！”
“啪”地一声响，自带的音响发出沉闷爆破声，屏幕出现霓虹乱闪，然后那牛头图标瞬间消失，仿佛被强制删除。
李霄呼出一口长气，欣喜自己成功阻断了黑客程序。但还没等他高兴两秒，屏幕又一次飘出几个新进程：“NiutouTrojanA.exe”、“NiutouTrojanB.exe”……像蟑螂一样成群出现，大有围剿之势。
“卧槽，这也太阴魂不散！”李霄心里大骂，赶忙继续用意念在“多元管理器”里狂点“End Task”。每次杀掉一个，却又蹦出更多，似无穷尽。
短短几十秒内，他额头已冒出大颗汗珠——这和对方黑客做远程对决无异，他却只能手动关进程。若牛头社技术团队源源不断发送木马，自己搞得再快也可能抵不过。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更要命的是，这种“多元管理器”的调用让他头脑发涨，对魔力的消耗极大。他感觉自己大脑发烫，精神越发难以集中。按往常经验，快捷键使用过量容易出现“魔力枯竭”之类的后遗症。这次可在拼命开管理器杀毒，就像高负荷运转，一旦扛不住就功亏一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