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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爷和华家。"贝诺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都不会友善对你。
墨陌被贝诺的反应映射，瞳孔猛地收缩，像猫科动物遇到威胁时的本能反应。她突然抬了抬下巴，这个动作让颈部的线条绷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藏在袖口的手指悄悄收紧，指甲陷入掌心的钝痛让她更加清醒。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吧。"墨陌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划过冰面，带着凛冽的锋芒，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挑衅的弧度，眼底却冷得吓人，藏在甜美外表下的锋芒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墨陌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个音节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金属地面上，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某种危险的韵律，"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电梯到达一楼的提示音清脆地划破寂静。贝诺注视着眼前这个瞬间展露锋芒的女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想起宋一霆某次深夜在办公室说过的话，那时落地窗外的霓虹将男人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她看起来像只温顺的布偶猫，但爪子锋利着呢。"
走出电梯时，墨陌突然停下脚步。白色帆布鞋在地面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她转身时发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阿贝。"墨陌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谢谢你今天陪我。”
灯光从侧面打来，为墨陌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方才那股凌厉的气势已然收敛，又变回了往日那个温婉可人的模样。
"小陌，别说这么见外的话。"贝诺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修长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扣住了墨陌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墨陌呼吸一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指腹上因常年工作而留下的薄茧。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当贝诺松开手去掏手机时，墨陌注意到他衬衫袖口下露出的腕表，表盘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蓝钢光泽。表带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先等我一下。"贝诺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我安排点事。"
墨陌顺势从贝诺手上拿回自己的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皮质表面，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贝诺掌心的温度。她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贝诺紧绷的下颌线上。停车场顶灯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将他轮廓勾勒得愈发锋利。
"立即检修总裁专属电梯，重点检查监控死角。"贝诺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今晚加派两组人手巡逻，重点盯防地下车库和消防通道。"
"走吧。"挂断电话后，贝诺转身时领带夹在灯光下闪过一道银光。他朝前方那辆黑色路虎扬了扬下巴，"欧穆已经在等着了。"
墨陌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引望去，看见欧穆正靠在车边抽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映照出他若有所思的脸。当注意到两人的视线时，欧穆迅速掐灭了烟，动作利落地拉开车门。
"是去朋友那儿？"贝诺的声音突然放轻，"还是回小别墅？"他问这句话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墨陌微微发白的指节上。
"小别墅......"墨陌咬了咬下唇，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让贝诺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我是想先不回的。"最终墨陌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停车场通风系统的嗡鸣淹没。
从包里掏出手机时，墨陌的指尖有些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在通讯录里找到周亚柒的名字。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
刚坐进车里，还没等她开口跟驾驶座的欧穆打招呼，电话就已经接通了。欧穆和贝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车内只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和电话那头传来的模糊音乐声。
"我今晚......"墨陌的声音突然有些干涩，清了清嗓子，"方便继续去你那留宿吗？"
问出这句话时，墨陌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包带打转，皮革表面已经被她揉出了细小的褶皱。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轻碰桌面的声响，周亚柒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怎么？宋先生舍得放你？”
墨陌没有立即回答，她望向车窗外，停车场斑驳的灯光在车窗上投下流动的光影。贝诺坐在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让她莫名感到安心。欧穆从后视镜里投来询问的目光，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等待着最终的目的地。
这一刻，墨陌突然意识到，无论她如何选择，她都不是独自一人。这个认知让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带着声音也轻快了几分，"就是想你了，不行吗？"
“来吧。”周亚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高也和陆能今晚没过来。"
“唉，你这话怎么说得有点暧昧。”墨陌突然轻笑出声，眼角弯成月牙，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背面，”宋先生说，你们三个里面就已经有两个对我图谋不轨了，不是真被他说中了吧？”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短暂的沉默。周亚柒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中的红酒杯微微倾斜。窗玻璃映出她复杂的表情——宋一霆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竟都看穿了大家都尚未理清的心绪。那或许不是爱情，但确实是一种想要靠近、想要依赖的冲动。
"你废话那么多，"周亚柒最终只是轻哼一声，杯中的红酒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还来不来？"
"那一会见。"墨陌挂断电话，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定位发给欧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