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身亡（一）
下人畏惧老太太周身散发出的威严，被吓得面色惨白：“回……回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愈发觉得出了大事，当下急得连跺了几下拐杖，失了态，怒吼道：“你吞吞吐吐的作甚，快说！”
下人跪在地上，抖着身体，将脑袋埋得很低，方才颤颤巍巍地开口：“是沈夫人……沈夫人出事了……”
下人一说‘沈夫人’，老太太便手脚发软，跌坐回坐位。
卉儿……
她的卉儿……
老太太脑中嗡嗡作响，慌张到忘了做出反应。
萧膑跟秦氏面色俱变。
萧有瑢萧有瑜心跟着一提。
岁岁则望了眼温孤雾白，见他面色凝重，也不好多问。
沈夫人会出何事？
这不光是岁岁的想法。
也是宾客们的想法。
萧卉刁蛮霸道，作风毒辣，在望都极有声名。
故而，众人听闻沈夫人出事的时候，脑海里涌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沈夫人又欺负了谁，或者是害了谁。
然而岁岁却感觉到这回的事情很不一般。
沈夫人是千不好万不好，但她对沈姑娘的一片爱女之心确实毋庸置疑的，她会不顾别人目光去为沈姑娘谋划一切，会早早地开始为沈姑娘的婚礼忙活，所以沈夫人一定比任何人都要重视这回的婚礼。
萧膑见老太太已经六神无主，只得站出来主持大局，看了一眼跪着发抖的下人，发问：“你且将情况一一道明。”
下人听到萧膑的话，总算是从得惊吓中反应过来，他是跟随大公子三公子前去沈府接亲的，特地回来，就是要将沈府的情况告知宣国公府，好做应对。
下人咽了咽口水，跪直身体，回道：“回国公爷的话，小的是奉大公子三公子的命令尽快赶回的，接亲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可就在沈夫人亲自送沈姑娘出来的时候，沈大人的那名妾室幺娘突然发疯。”
“她先是趁所有人不备朝着沈夫人冲去，用刀刺伤了沈夫人，她，她还刺了很多下……”
想起那鲜血淋漓的场景，下人到现在都忍不住害怕。
好在这会儿看不到了，下人也就能整理一番，把当时的情况说明：“幺娘还说，她要为死去的孩儿报仇，要沈夫人血债血偿……”
“沈大人前去劝阻，也被幺娘刺得重伤……”
“那妾室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说是沈夫人害了她的孩子，一会儿又说沈大人害了她的一生，最后又说要他们二人为她孩子的死，为她烂掉的人生付出代价……”
“……”
话到这里，众人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岁岁有片刻的恍惚。
温孤雾白最先反应过来，他拉过岁岁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走到老太太面前：“祖母，去看一看吧。”
萧有瑢几人眼中皆有泪光。
老太太瘫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
直到温孤雾白的声音响起，她这才强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老太太绝望而悲怆道：“吾儿……吾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