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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是哪里转移了？严重吗？”
说话时，年奕欢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声带在不自觉地颤抖。
医生将电脑转了过来，指了指一块阴影的区域。
“就是这里，你的左肺有个三乘三的阴影，根据影像学分析，初步考虑可能是转移灶。”
年奕欢揉了揉眼睛，使劲看了看医生电脑上的片子。
医生说的没错，她确实可以看到一片小阴影。
如医生所说的，那应该就是她的转移灶。
这还只是从影像学中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没有，年奕欢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医生，我现在......”年奕欢上下唇颤抖，“我现在是不是就算想手术，也已经失去手术的机会和意义了？”
医生沉默片刻，长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年奕欢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这几乎就等于是给她判了死刑。
医生沉默了片刻，许久没有开口，也许是在想一个既不用骗她，又能安慰到她的说辞。
片刻后，医生开口，“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手术已经确实没有太大的意义，唯一能救你命的办法就是化疗。”
年奕欢怔住，虽然她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当医生真的说出她已经没救了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感到很难接受。
“医生，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你的病情已经耽误了。不过你也不要太悲观，积极配合治疗，按时化疗的话，还是有治愈的可能性的。”
年奕欢点点头，“好的，医生，我明白了，不过还是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
“嗯。”医生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姑娘很可惜。
他也很不解，之前明明都已经好转了，已经几乎达到了治愈的程度，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医学的奇迹。
但是一段时间没见，怎么会突然又严重了呢。
年奕欢双腿瘫软，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出医生的诊室。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很乱，此时此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同时她也突然明白了一句话，那就是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诊室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很大的窗户。
此刻的窗户外面，是很大的太阳，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洒在地上。
但是此时此刻年奕欢却觉得这走廊是如此的黑暗。
这长长的走廊就好像是一条长长的黑布，将她整个人密不透风地裹挟了起来，不给她一丝丝喘息的余地，让她几乎窒息。
年奕欢觉得喉咙哽咽，唇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而眼角，则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年奕欢坐在医院的门诊楼下的座椅上，在手机通讯录翻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决定给师父打一个电话。
很快，师父接听了电话，这一次他没有在吃吃吃。
“师父。”年奕欢在看到师父脸的那一刹，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似乎再也压抑不住。
师父见年奕欢一脸哭唧唧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阿欢？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年奕欢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师父，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