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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
军帐之中。
此时青州大军已经兵临信都城下。
刘协背着手，望着远处，身后就是汉军。
“陛下！”庞统出现在身后，“南皮，卢奴，清河已经被攻下。”
刘协看着远处的城池，没有回身，语气带着复杂的愧疚问道，“伤亡呢？”
庞统好似早就知道刘协会这样问，他低声回答道，“青州新军，此时只剩下四十万军队，已经编入军队，徐州军，二十万还剩下十八万军队！”
刘协身体一颤，露出一声苦笑，他微微摇头，整理了下情绪。
才接着说道，“八十万青州百姓，如今只剩下四十万！”
庞统低着头没有说话。
“庞统啊！”刘协看着远方，背着的手不由得攥紧，“你说我做的对吗？”
静！
刘协看着远处的城池，但是他眼中没有城池，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想要听庞统的答案。
庞统微微抬头看向刘协，他从刘协身上看到了不忍和迷茫。
他微微拱手道，“陛下，我们养不起这么多难民，他们终究会死！”
“攻打冀州，是给他们机会，也是给我们机会！”
“若是养青州百姓，他们只能存活两成，还会爆发疫病。”
“我们没得选！”
我们没得选！
这句话像是一柄利锤砸在了刘协的心头。
他眼中的正在凝聚雾气，却只能露出苦笑，背着的手攥了又攥，始终没有松开。
半晌之后。
刘协吐了一口浊气，才开口道，“是啊，没得选，我明知道他们会死，却亲手把他们送上战场！”
庞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身后，看着刘协。
刘协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嘴中呢喃，“青州百姓八十万，他们认为我是来拯救他们的！认为我是来给他们希望的！”
“可是我把他们当作一柄刀，一柄终究会折断的刀，让他们赴死！”
“我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可我却救不了他们！”
庞统听到这话，他眼神中闪烁着黯然的情绪，“陛下，为君者，当着眼天下！”
“青州若是暴乱，整个青州将会陷入更大苦难，可是如今他们攻下冀州！”
“给了自己一条活路，也给了那些留在青州的人一条活路！”
“青州烂了，不是他们青州只会消失！”
刘协闭着眼，虽然庞统的话说的对，但他的心还是一阵揪痛，眼泪从眼角无声的滑落。
无尽的黑暗，仿佛让他看到了，当初青州百姓出征的模样，也仿佛看到了青州军奋勇杀敌的模样。
可是心中的揪痛，在告诉他，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刘协的阴谋。
天色暗了下来。
刘协才睁开眼，看着远处的信都，“立一块英勇碑在这里，为了青州的百姓！”
“让青州军愿意留在军中的留下吧，不愿意的就让他们回青州吧！”
“是！”庞统拱手道。
刘协转身，刚才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
而是变得异常冷漠和冰冷，眸子中那残存的愧疚，正在被压下。
第二日！
军帐之中！
刘协坐在主位之上。
此时一众大将和谋士分列两旁。
“陛下！”姜维拱手道，“热气球今日可升空！”
“嗯！”刘协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姜维，“信都可是有几百强弩，热气球的优势可是没有了！你还有信心吗？”
“有！”姜维脸色带着决然，他没有多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