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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正静静地坐在院子当中的一张小板凳上。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把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锄头。
这时，张柳氏系着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围裙，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
老张看到媳妇，微微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犹豫了片刻，才轻轻唤了一声。
“媳妇。”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平日里少有的温柔。
张柳氏听到老张的呼唤，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相公，怎么了，午饭是需要我多弄一点儿吗？”
说完，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与习惯。
她轻轻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
“瞧我这话，今日你是马上就要开工了，我得给你弄点好的。”
说着，她便转身准备往厨房走去。
脚步显得有些匆忙，每一步都迈得很稳。
但速度却比平时快了些，似乎生怕耽误了老张开工前吃饭的时间。
听到这话，老张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很不是滋味。
他看着媳妇那忙碌的背影。
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年来媳妇为这个家默默付出的一幕幕场景。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饭、洗衣、打扫院子。
然后去田里干活，晚上回来还要接着忙家务，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想到这里，老张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他缓缓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张柳氏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停了下来。
“媳妇，你辛苦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每个字都说得很用力。
仿佛要把这些年对媳妇的忽视和愧疚都通过这句话传达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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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柳氏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啥？”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眼睛睁得大大的。
仿佛老张说出的这句话是她从未听过的天外来音。
老张看着媳妇惊讶的模样，脸不红也不臊的。
又再次认真而清晰地说了一遍：“媳妇儿你辛苦了，谢谢。”
张柳氏这回可听的仔细了。
多年以来深埋在心底的心酸和不被理解的情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一涌而出。
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越聚越多。
她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说道。
“不…… 不辛苦，有你在，这些都值得。”
她边说边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眼泪。
擦完眼泪后，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虽然带着泪花，但却格外灿烂。
又高兴地说道：“我今日多弄些，吃完了下午好有力气干活。”
只是今日她做饭的情绪跟往日可大不一样。
往日做饭，那纯粹是为了生活。为了让一家人能填饱肚子。
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地忙碌着，心里虽有无奈，但也只能默默承受。
而今日，却是带着一种被认可、被感激的心情。
是为了犒劳辛苦的相公，也是为了犒劳这么多年来一直努力支撑着这个家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