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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祁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辩驳。
她对他来说，分明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每当提到他们从前相爱的故事，心中都会产生强烈的抵触。
就好像……故事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他不甘心，生命里突然被插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那些过往他明明从未经历过，却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他不愿承认爱，甚至不愿意相信爱！
如果他真的爱过她，那么他从前不是也喜欢过璃儿吗？
为什么就没有那样排斥的感觉？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在对方的追问之下，他觉得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云璃却觉得，此时应该再接再厉，再逼他一把！
就好像在普陀寺的时候，圆空大师的计策。
不就是因为把他逼到了极限，所以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于是，她非但没有退让，而是继续“咄咄逼人”。
“你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逃避现实的借口而已！区区一魄，根本就限制不了你，因为它始终都存在于你的身体之中，能不能将其唤醒，全凭你自己！”
祁渊咬着牙低吼出声：“不，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爱上她！”
“说谎！”云璃语气蓦然加重，“你爱她，所以才会忘了她，你越是不肯承认，越能证明爱的存在！”
她每说一个字，祁渊的头便会更加疼上几分。
仿佛一把铁锤狠狠抡向他的脑壳，将他的头骨砸得四分五裂。
他再也承受不住，倒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姬玉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冲上去紧紧抱住他。
“阿渊，不要想了，我认命了！”
云璃却不赞同她在此刻心软。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放弃！
挺过去，或许就能“柳暗花明”，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皇后娘娘，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如此痛苦，就算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我，只要他能好好活着，这就够了！”
他那么能忍痛的一个人，当初被楚景阳折磨，挑断手筋，都能咬着牙强忍着不吭一声。
如今该是怎样的痛苦，才能将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觉得自己好自私，好残忍！
好不容易把他从死神手里抢过来，却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我们虽然救活了他，却没能救回完整的他！祁渊在我们心中是一个惊天立地的英雄，他敢爱敢恨，义薄云天，从前的他宁可死都要保护你，怎么会如此轻言放弃？我这么做也是遵从他的本心，帮你找回那个真正的他！”
姬玉当然希望他能变回从前的样子，又不忍看到他如此痛苦。
此时，祁渊的脸色已经无比苍白。
一滴眼泪落在他的额头之上，滚烫、沉重。
他却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应，睁开双眼。
“玉儿……”
听到这两个字，姬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叫我什么？”
自从他失去记忆之后，就再也没喊过她的名字。
“我……”
他艰难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脸颊。
最终，还是无力垂了下去。
“阿渊！”
姬玉大惊之色，云璃立即上前查看他的状况。
检查了脉搏和心跳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姬玉紧紧将他抱在怀中，泪水不断从眼眶滚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