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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临用力把闻笙往怀里揉，仿佛要把她塞进身体、融入血脉，直到彼此成为一体不再分开。
他伏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同一句话。
“别离开我！”
到最后，两人都吻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才最终分开。
闻笙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她刚才不是故意冲傅砚临发脾气。
也许是压抑得太久，再次提及闻亭书的事，她的情绪在某一个点上突然间就爆发了。
“老婆，你没事吧？”傅砚临单膝跪在地板上，紧紧攥着闻笙的手。
闻笙摇了摇头，表情茫然，“我爸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那年冬天如果我回家了，他就不会独自一人开车来燕京找我，替我庆祝生日。如果他没有来找我，就不会遇上车祸。傅砚临你知道吗？那个肇事的司机如果在撞到人的第一时间送去医院，我爸就不会因为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而死！”
“我爸本该可以救回来的，为什么那个司机不救人？”她的声音到最后竟有些哽咽。
过去几年，闻笙一遍又一遍问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司机不救人？
为什么喝了酒还开车？
为什么要肇事逃逸？
闻亭书走了，家也没了。
她的心也空了。
而这一切，皆因闻笙与林绥芬闹别扭，在大三那年寒假没有回家过年。假如她当时没有计较这份疏离冷漠，对林绥芬容忍些，结果是否会不一样？
傅砚临举起右手，却迟迟没有落下，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心痛得几乎不能跳动，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闻笙的话。
为什么肇事司机没有第一时间把人送去医院？
为什么那个肇事的司机就是傅裕和？
为什么他偏偏是傅裕和的儿子？
那天徐让初告诉傅砚临这件事的时候，他震惊万分，如同万箭穿心。
更让他痛心疾首的是，闻笙居然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她并不知道自己爱上仇人的儿子，更不知道傅裕和反对两人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两人在一起后，傅砚临曾经有千百次想要开口告诉闻笙真相的冲动，却被心里的恶魔屡屡阻止。他很清楚闻笙的性格，假如知道当初肇事的司机就是傅裕和，一定会闹翻天。
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与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傅砚临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可耻，可他实在太害怕失去闻笙，一次又一次把想要说出口的冲动压下来。
光想到闻笙知道以后有可能离开自己，他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闻笙主动上前抱住傅砚临，把头伏在他的肩膀上说，“放心，我没事。爸爸知道我找到真心爱我疼我的男人，在天上一定很欣慰。”
一句话，一把刀，再次狠狠捅进傅砚临的心脏。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这种痛彻心扉的状态中抽离，轻轻把闻笙推开，“阿笙，其实我——”
“其实你今天心情不好，对吗？把问题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分忧。”闻笙转移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