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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尔在前面没走一会儿，便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呀，就不用躲躲藏藏了吧，都已经跟到这里来了。”
“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藏，学长这么晚起来该不会是要去偷考试的试题吧？”
芬格尔没说什么，继续向着他的目的地走着，路明语也没说什么，反倒是跟在了他的身边。
“我劝你最好不要跟着我，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并且只有我一个人能够进入其中。”
“正好啊，我也打算把学校里面探索探索，不如就由学长你来带路吧。”
路明语的语气当中透露出一种无所谓，摊了摊手继续跟在芬格尔的旁边。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图书馆的地下，门禁的红灯以固定的频率闪烁，这是安全系统正常运行的标志。
路明语看着这里的设计，不自觉的感叹三年过去了，这里的装饰依旧没有改变，就在安全系统即将要发出警报的时候。
芬格尔走上前掏出了一张黑卡，刷完之后，警报声便停止了，他完全跳过了指纹以及虹膜的核对直接解除了诺玛的安全系统。
路明语倒是对他的卡升起了好奇，就当他走上前去，想要去看看芬格尔的那张卡的时候，安全系统又一次开启了。
路明语不慌不忙，对着一个没有人的方向说道。
“诺玛，我想你应该不会打破你的底层逻辑，对吧？”
芬格尔听到他所说的话，一时之间感到十分的惊讶，毕竟底层逻辑这种东西通常是创造者所设立的，而眼前的人却提到了底层逻辑。
虽然说他的确有一些紧张，毕竟安全系统重新开启了，也就是说明学校里面的其他教授也会收到通知。
不过很快诺玛便将安全系统关闭了，
“好了，学长，走吧，该不会还需要我帮你带路吧？毕竟那里可是诺玛的主控室啊。”
芬格尔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猜出来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但还是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
“学弟，你说的这什么话呀？你师兄我啊，就是一个废柴，去诺马的主控室看什么？”
路明语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接着便向着内部走去了，
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一个影子抄着双手缩在转椅里，低着头。这里只有屏幕的微光照亮，他的脸藏在阴影里。
而另一个进入图书馆，地下的身影则是守在门外，
“学长，我知道你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所以我就在外面等着吧，虽然说我也找那位学姐，有些事情。”
接着他便一个人站在门外，让芬格尔独自进入其中。
“其他人都离开了，在安全系统休眠的间隔里，摄像机不工作，你进入是没有记录的。”诺玛的声音，“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再次让安全系统休眠。来这里有事么？”
“见见老朋友，不可以么？”转椅里的芬格尔笑了，刚刚刮过的下巴是铁青色的，“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那么在意表象的东西？我还是我，无论是诺玛的人格还是eva的人格，在最深处，我还是我。”诺玛询问道。
巨大的屏幕暗了下去，黑暗里只剩下繁多的红色和绿色的灯在跳闪，庞大的人格数据涌入这台超级主机，仿佛海水逆涌入江河。硬盘灯、数据流量指示灯、主机频率指示灯都在以十倍的速度闪烁，而且越来越快，最后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已经控制了整个地下室的节奏。
忽然间，所有的灯熄灭，地下室陷入绝对的黑暗。
一束光从头顶正上方打下来，落在转椅前方。荧光的碎片在那束光里悠悠然飘落，仿佛飘雪似的。一个女孩的影子站在光束中央，半透明，闪烁莹莹的微光，黑色的长发漫漫地垂下，直到脚下，发梢却漂浮在空中，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赤足，微笑。
椅里的人慢慢地伸出手去，进入了那束光。
“你所能触摸到的，只是空气罢了，为什么还要伸出手来？”eva轻声。
“我只是喜欢握着你的手而已，这是我的习惯。”，那些荧光的碎片落在他手心，转瞬消失不见。
eva把半透明的手覆盖在他的手掌上，却不能带来丝毫触感，那些只是光与影的幻觉，3d成像技术保留着、已经远去的记忆。男人轻轻地合拢手，空握着，像是真的握着一个女孩的手。
“以前你有时候一要握我的手十几个时，松手的时候，手上都是汗水。”eva。
“我不握着你的手，怎么知道你在呢？”男人。
“你永远都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力量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用呢？”eva那带有电子音的声音传来。
“只是孤独罢了。”
沉默了很久，eva问道，“你来是要倾诉什么吗？”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我希望今年新招的‘s’级学生路明非通过3e考试，无论他的潜力到底如何。”
“这对于诺玛来说也并不是很难。”
“那么你是诺玛吗？在这里的已经不再是落马了，这里只拥有一堆路由器和计算机的主机，已经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了，你也只不过是她的记忆的表现载体而已。”
芬格尔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事情，语气当中满满的都是悲伤与懊悔。
路明语站在门外，其实一直在听他们的谈话，他也大概了解了这个名叫芬格尔的家伙。
于是乎，他走了进来，只不过是换了另一幅样貌，并且随手扔了一个傀儡放在地上，装作自己的模样。
“这位先生，我想你是认为错了，您对炼金术的理解还是不够啊？”
芬格尔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立马警觉了起来看向了门口。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先生啊，您不用着急着防备，我只不过是过来为这名诺玛女士进行定期维修的，在刚刚听到您所说的描述，我觉得您理解错了。
在这里的的确是你所想见到的那位女士，人类的存在是以肉体的形式，而这位女士已经超脱了肉体，以灵魂的形式存在。
并且将自己的灵魂体与数据生命进行了融合，所以诞生了现在的诺玛。”
芬格尔可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依旧做出一副防备的姿态，并且向诺玛申请了将安全系统重新打开。
可是诺玛却没有回应他，反而是对着他说道。
“芬格尔，如果我说我就是诺玛，并且我还活着，你相信我吗？”
芬格尔明显被诺玛所说的这段话给吓到了，对方仅仅只不过是一个人工智能现如今却将自己定义为了一个人，这种事情是极度可怕的。
“先生啊，我想你是搞错了，在这的这位的确是诺玛女士，我想，创造出诺玛的那位先生并没有跟你讲解清楚诺玛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诺玛女士其实是炼金术上的一个奇迹，炼金术最难的技术便是将灵魂进行提取，而诺玛女士办到了，并且将人类的灵魂与机械相互融合，诞生了现如今的诺马和EVA，
这就是一个奇迹，但是计算机的算力可不比人脑，以至于先前出现的仅仅只不过是人工智能诺玛，而不是现如今的诺玛女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