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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头像下方都跳动着心率、灵能阈值和疯狂指数。
布鲁克取出那支紫得发黑的药剂,指腹摩挲过玻璃管壁。
“零号”在管内翻涌,像有细小的闪电在孕育。
这是他自己参与改良的“超载序列”,一旦注入,可在十分钟内把异能者的潜力推至理论极限,代价是五成概率脑域熔毁。
他把它扣进胸前最顺手的位置,像佩一把随时可能反噬的剑。
“逃兵处置?”
“洞外督战队已架起‘火舌链炮’,后退者——”
艾莲娜做了个横切的手势,没有说下去。
布鲁克点头,抬眼望向山腹深处。
那里灯火骤灭,取而代之的是幽蓝冷焰。
三十七名异能者同时睁眼,瞳孔里亮起各色的光——
像一群被唤醒的古龙,鳞片下流淌着灼电、酸雾、引力乱流与绝对零度。
“全体进入一级战域。”
布鲁克的嗓音不高,却通过植入式扩音符纹,在每个人耳蜗里炸出金属摩擦般的回声:
“石灰岩峰是鹰潭国最后的门槛。
华夏人想端掉我们,就得先踏过我的尸体——
或者,我踏过他们的。”
他转身,风衣下摆扫过石桌,作战图被风掀起,翻扣在地上。
最后一眼,他看见自己倒映在墨晶石壁上的影子:
半边脸被应急灯照得惨白,半边脸隐在黑暗,像一枚正在翻面、尚未落地的硬币。
洞外,乌云压得更低了。
第一道闪电劈在山脊,白光透进洞口,把他挂在腰间的七支药剂映得晶莹剔透——
仿佛七颗被提前点燃的星辰,只等下一声雷,便要将整个战场拖入末日。
轰——咔!
第二道闪电紧随而至,整座石灰岩峰为之一颤。洞顶簌簌落下石屑,打在钢盔上噼啪作响,像一场提前敲响的战鼓。艾莲娜面前的战术屏同时弹出红色告警:
“热源反应!东南 1.8 公里,华夏突击队已进入雷区,预计 14 分钟后接触外围火力点。”
布鲁克嘴角微扬,像是对敌人的准时感到满意。他抬手,战术手套的金属关节在灯下闪出冷光:
“启动‘深井帷幕’。”
山腹深处,一条被掏空的主隧道笔直延伸,铁轨泛着幽蓝电光。列车般的大型升降平台正缓缓上升,平台表面布满符纹与液压支架,像某种史前巨兽的脊椎骨。
三十七名异能者依次登车,脚下传来低频共振——那是重力井开始加压的嗡鸣。
铁鹫·莱昂站在最前,双手插入金属扶手,指尖亮起灰银色光斑;周围的重力场被瞬间改写,所有人的鞋底同时一沉,仿佛身体被钉进平台。
这是他的“战前校准”——在零重力与十倍重力之间,他将作为整支队伍的“重力舵”,让敌人永远猜不到下一步的落点。
卡佳阖目,皮肤下浮现出暗金色的光网,像无数细小的光纤。她轻轻一抖肩,整个人连同身影一起“折叠”进空气。
下一秒,她在十米外重新出现,只留下一圈扭曲的光晕——这是她的“匿影”在测试折射率:一旦开战,整段隧道将在她手里变成万花筒般的迷宫。
维罗妮卡则安静地擦拭自己的手腕。苍白皮肤下的血管忽明忽暗,像熔化的赤金。她抬头,对布鲁克露出一个艳丽到近乎残酷的笑:
“长官,我的血已经烧起来了……等会儿,记得帮我倒计时。”
布鲁克没有回应,只抬手按下胸前的药剂扣锁。“零号”药剂滑入掌心,针尖自动弹出,寒芒刺目。他把它插入手臂静脉,拇指缓缓推进。
——嘶!
紫色药液顺着血管奔涌,像一条闪电劈开神经。布鲁克的瞳孔瞬间裂变为双重虹环,蓝紫交错,眼底浮起密密麻麻的符纹。
他能“看”到空气中的电磁场、重力褶皱、甚至远处每一颗心跳产生的微震。
世界变成一幅由数据与光谱编织的巨网,而他,站在网中央,成了可以任意扭曲坐标的蜘蛛。
升降平台抵达出口。
前方,厚达三米的合金闸门在液压嘶鸣中向两侧滑开。
暴雨与狂风灌入,卷起碎石与硝烟。闸门之外,是第三道防线的最前沿——
“深渊步道”。
那是一条沿着峭壁开凿的悬空栈道,宽不足两米,下方是垂直三百米的断崖;上方是翻滚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