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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他和青阳的关系，就能加分不少。</P>
但贺灵川的手段不能太粗暴简单，不能直接把赃物塞到重武将军的箱子里去，而要让爻国对重武将军起疑，让重武将军自己百口莫辩，又压根儿联想不到贺灵川。</P>
重点在于三个字：</P>
不合理。</P>
要让重武将军的行为，看起来不合理。</P>
重武将军不到傍晚就离开了客栈，说是追贼，但有谁见到、有谁作证？当晚的涿洝荒野下着雨，行人都没几个，当然更不知道重武将军的去向。</P>
他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悄悄到芒洲走了一趟，然后赶在天亮回来？</P>
重武将军抓到小贼、夺回贡礼之事，本身更加不合理。</P>
如果真有所谓幕后人偷走贡礼、混淆视听，那何必要栽赃给这两个小贼？直接把偷来的贡礼往野地里一扔，不就好了？</P>
是不是重武将军丢不起这些贡礼，才想了个借口把它们往回拿？</P>
说不清楚的疑点越多，重武将军的嫌疑就越大。</P>
他真没什么自证的好办法。</P>
但这并不是确凿的证据，官员们即便对他有所怀疑，也不能直接把罪名扣到他头上去。</P>
这种似有似无、疑云重重的氛围，会让身处局中的每一个人都很不舒服。</P>
就在贺灵川的思考中，马车抵达了茂春酒楼。</P>
走到二楼包厢外头，贺灵川就听见里面传出人声：</P>
“……国库空虚……”</P>
贺灵川脚步微微一顿。</P>
是的，他拿到的情报也提及爻国经济很好，但这些年的财政一直是入不敷出的状态。</P>
“嘁，国库哪一年不亏空？不都这么维持下来了？不过我记得，去年前年明明粮食丰收了。”</P>
“这花得多、赚得少，当然就入不敷出。古兄，我听说咱专营的那些货物，税额又要提了。后面生意就更难做了。”</P>
“今明两年，君上又要以身作则倡俭了。”</P>
“省吃省喝容易，但这么大的国家要维持正常运营，这么强大的军队要供养，该用的钱怎么能省呢？你们说是不是？”</P>
“是是，就是这个理儿……”</P>
“听说又要募款了。咱是不是通个气，该交多少才好？”</P>
“我家大前年交了三千多两。”</P>
“嗯嗯，合理！”捐款不会只有一两次，用不着回回倾家荡产。</P>
贺灵川刚走近，门开了。宇文胥正好往外走，一见他就笑道：“你们迟到了！”</P>
“我和范兄临出门前，遇到宫里来人查案，不得不——”贺灵川自嘲一句，“算了，不找理由了，待会儿我自罚一杯。”</P>
包厢里坐满了人，有十二三个。</P>
除了古瑄、宇文胥等人，余下的都是生面孔，其中还有两个看起来五十多岁。</P>
他一到，众人都站了起来。</P>
贺灵川冲着古瑄笑道：“古兄啊古兄，我终于见到你了！”</P>
上回他去古家回拜，结果吃了个闭门羹。现在古瑄亲来茂春楼见他，果然是因为青阳监国消停了，古家才有心思回来社交？</P>
古瑄什么场面没见过，脸皮早练出来了，哪会不好意思？他只是哎一声笑道：“我的错，不辩解，且容我自罚一杯！”</P>
说罢抓起酒杯满上，一饮而尽。</P>
他轻松化解，贺灵川当然不会揪着不放。</P>
接下来，宇文胥和古瑄就给他介绍新朋友。</P>
今天到场的官儿有好几位，基本来自爻王廷造办处、庶务司，以及天水城行肆司等职能部门，最低也是个分管的官员。</P>
这是爻王的意思：在幽湖动土，他们负责帮助贺灵川解决程序上的麻烦。</P>
简称特事特办。</P>
上头金口一开，底下人就知道这位贺岛主近期会是君上眼里的红人，那还不得好好配合？</P>
还有几位是正儿八经的官商，或者几个行会的肆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