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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他也没多想，吃早饭时顺便跟老婆子再吵一架，然后就上工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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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洝。</P>
一大早就是个艳阳天，晒得土壤都要冒烟。</P>
“不妙啊，你不是说最近都会下雨？”董锐忍不住埋怨贺灵川，“这种地况，我的宝贝可走不动。”</P>
蜗蟾夜行百里的前提，是大地湿润。如果地表干燥，它不出五里就得趴窝。</P>
今天可是动手的大日子，偏偏天公不作美。</P>
不祥，不祥啊。</P>
贺灵川笑了笑：“急什么，时候未到。”</P>
看他老神哉哉，董锐将信将疑，这厮喜作高深莫测状，偏偏十有七八能料中，好生讨厌！</P>
果然还不到未时末（下午2点），天突然暗了，乌云密布。</P>
天边划拉出几个响雷，轰隆隆震得地面都发抖，紧接着就是暴雨倾盆。</P>
贺灵川悠悠道：“我先前说什么来着？”</P>
其实有一支仰善小队比他早几天抵达涿洝，收集水文、天气、风物等情报。和大闹天宫时不同，贺灵川现在身后站着一整个团队，他再也不必单枪匹马作战、样样亲力亲为。</P>
爻国夏季多雨，最近连着三四天午后都有热雷雨。</P>
果然今天也不例外。</P>
董锐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P>
到涿洝两天了，贺灵川抓着范霜，走马灯式拜访本地世家和商会，一天半的时间内跑了十一家。范霜腿都快跑断了，对他的精力无限深表钦佩。</P>
只有贺灵川和董锐自己知道，必须在正式行动前把该走的过场都走完。那么多世家子都见过他，仰善岛主途经涿洝的消息就坐实了。</P>
说话间，范霜来邀：“贺兄、韦兄，咱前院吃酒去啊？晚了就没位置了。”</P>
他们下榻的客栈，也是贺灵川暗示范霜选的。前院是酒楼，后院是客房，前后以廊桥相接，客人在下雨天来回走动也浇不着。</P>
这里依山傍水，酒楼前方就是弧形的河湾，石滩边的芦苇荡比人还高，就是百多人进去都能隐形。一到雨天雾汽沼沼，对岸的矮房看不见了，就平白多出一片浩荡苍茫。</P>
这正是贺灵川行动时最需要的外景。毗河而建的客栈，能让他和董锐来去无踪。</P>
为了行动不出错，他必须死抠每一点细节。</P>
所以这几天一下雨，前院就挤满了喝酒观雨的客人。</P>
一边赏雨，一边还能看路人挨浇的狼狈模样，爽气得紧！</P>
贺灵川暗算时间，薛宗武还得三个时辰后才能抵达芒洲，时间上倒还充裕，于是站了起来：“走啊，不醉无归。”</P>
这些天，他已经摸清了范霜的酒量，要把这人灌醉不是难事。</P>
董锐却道：“你们去罢，我有点事儿。”</P>
行动在即，他要调试一下蜗蟾，这小东西最近有点活跃。</P>
范霜和贺灵川再喊上赵统领，一起走去前院。</P>
一路上雨打婆娑，别有一番意趣。</P>
正如范霜所料，前院人头攒动，二百多平的大厅几乎坐无虚席。</P>
包厢也只剩最后一个了。</P>
范霜一问，才知道今日有个大型商队入住，大伙儿下雨天也没别处可去，都趴在这里。</P>
芒洲那里实在热闹，上档次的客栈全部爆满，有些商队干脆另找地方落脚，比如涿洝。</P>
范霜赶紧对掌柜道：“那包厢我要了。”</P>
柜前闹哄哄的，但有另外一人跟他异口同声：“包厢我们订了！”</P>
当当两声，两锭银子扔在柜面上。</P>
掌柜哪一边也不想得罪，赔笑道：“包厢只有最后一间了，您二位客人协商一下？”</P>
范霜转头一看，跟自己争夺包厢的是个二十来岁的汉子。</P>
“这位……”</P>
他刚开口，对方即道：“这包厢，我们将军要了。你们另外找地方吧。”</P>
将军？范霜一怔，哪一位将军？</P>
爻国的将军，正经的、杂号的，算起来总数可不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