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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贺岛主刚才帮他开窍了？</P>
一进入这个环节，就是务实了。</P>
“玉先生这一刀，砍得有点狠哪。”贺灵川口气转硬，“咱省掉这个讨价还价的环节吧，一口价，九十万两。”</P>
玉则成既已服软，他就不想在这里花费太多时间。</P>
还有很多麻烦，等着他这个岛主去解决。</P>
贺灵川不想演戏了，玉则成只得咽下这口气，点头道：“好，但我要花点时间筹钱。”</P>
他退下右手的玉扳指，放到桌上：“这是定金。”</P>
贺灵川拿过来一看，储物戒里面收着十几张银票，总面值大概在三十万两左右。</P>
他一下就笑逐颜开：“索丁岛最欢迎玉先生这种爽快人！你只管住下来，爱住多久住多久，暖香斋一定让你宾至如归。”</P>
这话听在玉则成耳中，满满都是讽刺。</P>
不过贺灵川紧接着就道：“对了，玉先生往灵虚城发讯时，能不能顺便帮我捎一封信？”</P>
玉则成有些意外：“给谁？”</P>
“霜叶国师。”</P>
玉则成有些惊讶：“你认得霜叶国师？”</P>
他忽然想起霜叶国师对贺灵川的点评。</P>
看来，这两方从前就认得。</P>
“在帝都曾有一面之缘，如今也时常想念他老人家。”贺灵川站了起来，“玉先生好好休息，我手头还有事务，后天再送信过来。”</P>
事易时移，现在他觉得，有必要给霜叶国师写封信了。</P>
万俟丰赶紧站起，这回总该轮到他了吧？</P>
但他起得太猛，椅子往后一仰，嘎吱一声。</P>
万俟丰伸手抓住，面色讪讪。</P>
老叔万俟松是杀人魔王，但他折磨对手可没有贺岛主这么有……创意，让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脚底冒寒气。</P>
果然贺灵川向他一招手，微笑道：“来，到你了。”</P>
一行人正要走出包厢，贺灵川忽然停步，转头对裘虎道：“阿虎，你留下来招呼客人，至少给玉先生再切一条狼腿，免得贵宾在我们这里都吃不饱饭。”</P>
裘虎应了声是，反身走回去，果然重新亮出了银刀。</P>
姓玉的一块狼肉都咽了，还差一条腿吗？</P>
主公说了，务必给客人一个难忘的夜晚。</P>
玉则成脸皮胀得通红，忍不住道：“看你种种作为，真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真以为你就这么赢了？”</P>
在他看来，贺骁岂止是在作大死的边缘疯狂试探？</P>
“呵。我完不完，不是你玉则成说了算，也轮不到你来操心。”大局已定，贺灵川终于不掩轻蔑，“还不明白吗？你没那个资格。”</P>
众人就在玉则成的沉默中出了包厢，走向后门。</P>
这位贝迦的武将，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P>
万俟丰赶紧道：“岛主……”</P>
一对上贺灵川，他就有些紧张，想说的话也打了好几遍腹稿。</P>
然而他一开声，贺灵川又打断了：“你的人手呢？”</P>
今晚跟贺灵川对话，至少被打断了七八次，万俟丰也不恼气了。何况他在包厢里全程旁观，亲眼见证贺灵川怎么收拾玉则成。</P>
贝迦的妖兵都被贺灵川当个菜给烤了，他佰隆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吗？</P>
不乐观啊。</P>
“……不远。”</P>
“外头吹风淋雨总是不舒服，你要不要让他们进来避避雨？”</P>
万俟丰不答。</P>
“你敢来找我，勇气可嘉。”贺灵川往外一指，“跟我出来吧，我们边走边聊。”</P>
对话节奏都被他掌控，万俟丰也没办法，跟着他走出了暖香斋。</P>
身后的王福宝和吕秋纬互相使了个眼色，知道下一场戏又开始了。</P>
包厢里这一出叫作连敲带打，打的是玉则成，敲的是万俟丰。</P>
必须让万俟丰看明白，自己在跟什么人打交道！</P>
也让他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筹码到底有多重，任意妄为会有什么后果。</P>
并且这一出戏的效果确实很好，万俟丰现在面对贺灵川是又拘谨又不安，一双手都没地方放了，与初来时完全不同。</P>
这状态，就好像闵天喜等人刚被贺灵川收服的时候。</P>
贺灵川谈起正事的第一句话，特别温和：“你老叔和族人都好端端地，性命无虞。”</P>
老叔果然被逮了。</P>
万俟丰一颗心先是沉落谷底。</P>
他在索丁岛码头看见爆炸位置不对，又听说贺灵川还在这里下棋，就知道大事不妙。</P>
真是不幸被他料中，人家用的是诱敌之计，是调虎离山之计。老叔傻傻一头撞进圈套，还带着一百多个族人！</P>
但他随后又暗暗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