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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则成话音未落，王福宝从外头大步奔进来，凑在贺灵川耳边喁喁低语。</P>
贺灵川立刻显出几分惊讶，而后沉吟。</P>
王福宝带来的消息，是今晚的一大意外：</P>
万俟丰在外求见！</P>
今晚贺灵川先擒万俟松、再堵玉则成，算作是运筹帷幄，唯有万俟丰那四百人的去向出乎他的意料。</P>
万俟丰没有跟随叔叔作乱。</P>
这是叔侄内讧，还是另有计划？</P>
不巧，偏偏是现在。</P>
贺灵川看了看棋局内的玉则成，这人刚抱着黑马上梁，然后目光灼灼望过来：“贺岛主分身乏术，还要窠守棋局吗？”</P>
这小子有麻烦，他是乐见其成。</P>
“玉先生说哪里话，你这等贵客当前，哪能怠慢？下棋下棋！”贺灵川转头只对王福宝说一句话，“让他进来。”</P>
不一会儿，万俟丰大步走进暖香斋。</P>
斋内温暖如春，甚至要开窗迎接几缕凉风，与外头的凄风苦雨是两个世界。</P>
万俟丰浑身湿透，额上的水珠都滚到下巴，但他腰背挺得笔直，走路虎虎生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狼狈。</P>
“贺岛主！”他自然能认得贺灵川。</P>
但他只说了这三个字，贺岛主就冲他摆摆手：“打住。”</P>
贺灵川根本没正眼瞧过他，只是抚着下巴看棋局，瞑思苦想。</P>
又到关键时刻。下一步，该怎么走呢？</P>
好一会儿，他才抱着白子往前两步。</P>
玉则成立刻掷骰，见落地是三点和四点，不由得一声长笑：“贺岛主，你这一局运气不佳啊。”</P>
打双陆要掷骰，所以运气也是重要因素。</P>
运去英雄不自由。</P>
玉则成提着自己的黑马，打掉贺灵川最前方一枚白子：“三分天注定，有时候机关算尽也只是徒劳。”</P>
“呵，好一匹黑马。”说这话时，贺灵川看向了万俟丰。</P>
这人眉头紧皱，刚拒绝了伙计端上来的热茶水。</P>
玉则成继续道：“再来谈谈合作事项，如何？”</P>
“好啊。”贺灵川拍拍棋子顶部，“不过我这里距离贝迦太远，哪怕是独山港。咱们怎么合作？”</P>
玉则成问他：“你去过独山港？”</P>
“曾在那里上岸。”贝迦海岸线上，最东端的港口就是独山港。贺灵川从鸢国乘船东渡，中间就经过独山港，船只在那里盘桓一日，装卸货物、补充食水，他也上岸逛过。</P>
“独山港的繁忙，超过刀锋港两倍不止。”玉则成抬首，“一天十二个时辰，船只川流不息，随时都有千帆竞渡。”</P>
贺灵川点了点头。他也曾亲眼目睹，知道玉则成没有夸大。对外港口的繁忙，说明外贸景气，独山港的盛况，只是贝迦经济实力的冰山一角。</P>
“但你不知道，其中官船和贡船占了三成。”</P>
贺灵川恍然：“那是不知。”</P>
他只是独山港的过客，只能看见表面的繁华。</P>
“如果仰善群岛与贝迦合作，贝迦港口的航线就可以延伸到这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