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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难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要随士兵离开。</P>
贺灵川却上前一步，低声道：「你这不是神降吧？」</P>
「当然不是，否则这具皮囊一下子就坏了。」释难天翻了白眼，「我不过是借他的嘴，说两句话。」</P>
贺灵川抓紧时间：「神印标记是天神给皮囊种下的标记么？」</P>
释难闻言瞟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你问这个作甚？」</P>
「还有，怎么祛除神印标记？」</P>
释难呵呵一笑：「你看我，像是专门给人解难答疑的热心肠么？」</P>
这些天神果然没一个善茬子，贺灵川吸了口气：「什么价？」</P>
「我的答桉从来不免费。」释难悠悠道，「想问，你就带着供奉来找我吧。」</P>
就在这时，后面有人冲他后脑勺勐地一拍。</P>
释难哎呀一声，一个踉跄。</P>
等他再站稳，又是一脸迷茫。</P>
从眼神可以看出，这是少年本尊。这一回，释难应该是真地离开了。</P>
贺灵川转头，见来者竟是红将军，她已经戴上了面具。</P>
释难大概是被她直接赶跑了。她指示士兵将少年拉走，而后对贺灵川道：「离天神远点。凑近它们，必生灾殃。」</P>
贺灵川轻咳一声。</P>
眼前这一位，不就离天神最近么？</P>
红将军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有感而发。」</P>
贺灵川想起了她付出的代价。</P>
他还是抓紧时间多问一句：「对了，您听过「奈落天」的名号么，那是哪一尊大神？」</P>
「奈落天？」红将军的声音平澹如初，「没听过。」</P>
「……」</P>
优秀，成功把他余下的问题全堵上了。</P>
「十万天神，弥天不</P>
可能每一个都认得。」红将军与他并肩而立，「大风军还不到十万人，每个你都认得么？」</P>
贺灵川只能苦笑摇头。他也就只能叫出二百来人的名字，再多就不认得了。</P>
此时前方传来一声痛呼，贺灵川转头一看，原来是「独眼」把对手打下擂台。</P>
守擂的官员同时敲锣：「本擂到此为止！」</P>
上台挑战的人数有限制，否则就是明晃晃的车轮战了，对擂主不公平。</P>
「你的擂台快空出来了。」红将军伸手一指，「你不上？」</P>
「不了。」贺灵川老老实实道，「我很快有生死攸关的大事要办，有些紧张。」</P>
「紧张？」红将军问他，「非办不可？」</P>
「是，非办不可。」贺灵川苦笑，「成功率还不高。」</P>
虽然每样工作都在按步就班进行，但执行日期越来越近，他怎么能不紧张？</P>
他面对的，是当世罕见的强国贝迦。</P>
他面对的，是暗中搅乱世界几千年的天神。</P>
仙人败在他们手里。</P>
无数人国也因贝迦而消失。</P>
现在他要去虎口拔须，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并且还是单枪匹马。</P>
不紧张就怪了！</P>
「断刀。」红将军突然道，「你是怕死吧？」</P>
「我……」贺灵川张口欲辩，却把「不怕」俩字咽了下去。</P>
为什么紧张？他害怕失败。</P>
他去的地方就是龙潭虎穴。一旦失败，无论事先规划多少后手，他仍可能难逃一死。</P>
【鉴于大环境如此，</P>
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死。</P>
「……是。」所以红将军说得没错，他就是怕死。</P>
就怕好一场筹谋，转眼成空。</P>
「众生畏果，神仙畏因。」红将军缓缓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敢种今日之因，就要承担明日之果。」</P>
贺灵川点了点头：「我知道。」</P>
一人做事就要一人当。</P>
红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我有个好办法，能让你不紧张。」</P>
贺灵川看不见她的脸，但莫名觉得她笑了。</P>
他没追问「什么办法」，因为他突感不妙。</P>
有杀气！</P>
下一瞬，红将军放在他肩膀的手改拍为抓，一把将他抡了出去！</P>
贺灵川这一百几十斤的重量，在她手里轻得好像一枚核桃。</P>
快，太快了！</P>
贺灵川才反应过来，已是身在半空。</P>
他下意识调整头下脚上的姿势，一个燕子旋轻盈落地，才发现自己站到了擂台上！</P>
他的七号擂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