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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站起来拍掉掌中草屑：看来山泽不打算来了。</P>
上级质询而不至，这山泽是想受惩戒吗？苍鹰在一边开口。</P>
焦玉这么大嗓门，山泽没可能听不见。</P>
这里的山泽是什么妖怪？</P>
是一头大地獭。羚将军回答，包括牛头山、官方药田在内，百顷山林都是它的地盘。</P>
贺灵川奇道：那玩意儿不是动作贼慢吗，还能当山泽？</P>
您说的是树獭。苍鹰纵正他，地獭块头比熊还大，利吓有二尺长，动作虽然慢些，可一身硬皮刀枪不入。我听说这里的山泽已有三百年道行，乡民都给它立祠。</P>
汪麻子听到这里，弱弱问道：您几位说的，可是五双山泽？</P>
五……五斗镇和双宜镇的合称吗？这些人取名也太偷懒了，山泽就没意见？大概是吧，有什么问题？</P>
我听狱友说，山泽祠供奉的牌子，前些日子断了。</P>
五双山泽死了？贺灵川一怔。</P>
他对这事儿有发言权，昔日仙灵湖的老龟妖被鳄神咬死时，水灵祠的祠牌也断了。</P>
这帮偷羊贼很嚣张么，连山泽都敢杀。</P>
唔，叫偷羊贼已经不合适了。</P>
焦玉恍然：难怪召唤不来。</P>
镇上知道这件事么？</P>
汪麻子挠挠后脑勺：我不懂。</P>
羚将军粗声道我也没听说。官府这帮蠢货，真是不干人事！尸位素餐，什么有用消息都搞不到。</P>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贺灵川望着山谷，二十几个大块头的活物，怎么会说没就没，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P>
这几天他也翻看伏山季留下来的案件资料。</P>
老实说，资料不多。以他在盘龙城练出来的钻研精神，不用半个时辰就看完了。</P>
伏山季能动用的人力远非他所及，遂命北边各郡县做了些统计。</P>
信差失踪案并没有直接线索，但这么一统计下来才发现，赤毒B各地都出现了零零星星的失踪案。</P>
独山县，失踪两人和三头妖怪。</P>
百山源，失踪一妖。</P>
库里，失踪一女童，疑似失踪三妖，属同一窝蝠妖。</P>
未列举的还有十四五个地</P>
方。</P>
但有些失踪人员边上又标注了械斗，或者已找到，显然是后面添上去的。</P>
这样算下来，失踪的人类至少有十人，失踪的妖怪也有二十三四头以上，但因为分散在赤鄢各地而显得不怎么起眼。</P>
贝迦的律法对于妖族和人类之间的争斗处罚较严，而妖族内部的互斗始终是屡禁不止I。</P>
天性使然，无法强抑。</P>
资料边上，伏山季划红圈做了批注：</P>
妖怪失踪，不一定有人类失踪。</P>
这话好像没头没尾，但细看各地统计，的确是有妖怪失踪的地方，不一定有人类失踪。</P>
也即是说，失踪的妖怪数量比人类多。</P>
伏山季为什么要各地统计这个呢？</P>
贺灵川原本不太明白，但是到这里听说汪麻子的遭遇，又闻五双山泽折牌，哪里还能不懂？</P>
包括灵虚城的信差在内，赤哪境内这些失踪的个体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可惜伏山季在找出答案之前就被兄长杀死了。</P>
汪麻子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全是说没就没了，也不知怎么会这样！</P>
全是？贺灵川目光微凝，还有别的失踪案么？</P>
汪麻子咽了下口水：大人，你真能救我活命么？</P>
你给出的真实消息越多，我逮住真凶的几率越大。</P>
汪麻子又给他跪下道：您是太子府派来的，求您直接免我一死！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P>
虎妖虽凶猛，苍鹰虽神骏，但毫无疑问贺灵川才是主事人。</P>
羚将军一蹄子将他踢了个仰天朝上：咄，你当老子不在这里吗？</P>
但它下脚其实有分寸，汪麻子只是敲疼了脑壳。否则以它力道，随便就能将他踢死。</P>
贺灵川不为所动：那就要看你表现。</P>
汪麻子绞尽脑汁：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作失踪案，却着实怪异得很。</P>
贺灵川注意到，汪麻子的神情明显迟疑一下，说来听听。</P>
一年多前，我听说离这里三十里外的芝田乡出了件怪事。汪麻子舐了舐唇，我们这里的人很少离乡，若非我平时往来的朋友多，恐怕没人听说过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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