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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声应「是」。</P>
贺灵川看着红将军的面具，欲言又止。</P>
红将军看出来了：「你说。」</P>
「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P>
红将军好像知道他想问的是私事：「跟我来。」</P>
她带着贺灵川走到具罗树边，树上传来叽喳两声，是麻雀叫唤。</P>
「说吧。」</P>
「如果面对的敌人强大至极，几乎无法战胜，要怎么办才好？」贺灵川补充一句，「我不是说这次任务。」</P>
红将军毫不犹豫道：「躲开。」</P>
「……「贺灵川手按浮生刀柄，也就是死亡组的三件套之一。他想起了渊王最后的结局，想起自己的命运预言，「如果躲不开呢？如果它迟早会找到我呢？「</P>
渊王躲开了吗，钟胜光躲开了吗？这两位英杰都没成功，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就可以？</P>
离开干星城废墟，没有一天不思虑。</P>
「敌人对你了解多少？」</P>
「目前还是视若无物。「贺灵川摸了摸鼻子，对贝迦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来说，他连尾虾米都算不上，「嗯应该说，它还不知道我这么一号人。「</P>
「时间还很充裕么？」</P>
「算是吧。」</P>
红将军想了想才道：假设你被困阴宅，后有恶鬼追赶，打又打不过，出又出不去，你要怎办？」</P>
贺灵川不假思索：「躲起来。」</P>
先活下去，才能找到应对之法。</P>
「躲哪儿？」红将军接着道，「你藏在某处不动，一定会被找到。」</P>
贺灵川苦笑：「那就只能跟在鬼后面了，最好跟它步调一致。」</P>
但愿这不是个两面鬼。</P>
「观察它，研究它，有必要时甚至可以跟紧它，越近越好！」红将军果断道，「世间哪有什么「不可战胜「？了解得越深入，你才越可能撕破假象、摸到命门。「</P>
打不过不妨与鬼共舞，来个双人成行？贺灵川若有所思。</P>
「当下你还在暗处，这是你最大的优势。」</P>
贺灵川衷心道：「多谢将军。」</P>
剩下的，他得靠自己</P>
体会。</P>
总而言之，他得更积极、更主动了。</P>
「去吧，我还有事。」</P>
红将军的意思是别浪费我的时间。</P>
所以几支队伍接下任务就相继奔出南门，往东而行。</P>
贺灵川抬头望天，见月牙下行，天地间犹有亮光。</P>
不过，朔日快到了。</P>
......</P>
出城后，断刀小队连夜奔行数十里，直到天光大亮才在河边停下来饮马休息。</P>
众人对于急行军很有经验，取药油按摩紧绷的腰腿背肌。</P>
马饮水，人吃粮，每一刻钟都很宝贵。</P>
门板直接找了块大石倚着，舒服得长呼一口气。</P>
柳条抓紧时间问贺灵川：「头儿，我们为什么打西芰？钟大人不打算带我们从金溪走廊东迁回国了么？「</P>
胡旻笑道：「打西芰最好不过，解恨！」</P>
边上众人纷纷应和。</P>
就连新加入的老余也点头：「西芰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无事也爱吠叫，还迫害咱们的老乡。能在回国路上顺手把它打趴，那是最好不过。「</P>
柳条白他一眼：「没说打西芰不好，这虱子一样的小国，早摁死早舒爽！但是，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打它？「</P>
「金溪走廊是拔陵国的地盘，从那里走，我们全程都在拔陵人眼皮子底下。盘龙荒原各城合计有多少老弱妇孺，还有数不尽的财富。没了高墙坚城的围护，你能指望拔陵人的善心？」</P>
柳条恨恨道：「说不定，它就等着从我们身上撕肉吃。」</P>
贺灵川抽刀，在河边沙地上随手画了幅地图当沙盘。</P>
画得不太好，大家凑合看。</P>
「凑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西芰国君过世了，不日就要举行国葬，继位者是呼延昭。「他还记得干戈厅中那一幕：</P>
「布告全城，我们要一路打回去，立刻、马上！」红将军剑指沙盘上的西芰国，铿锵昂然，「用得着国君下迁安令么，用得着拔陵人给我们开放金溪走廊么？我们自行杀出一条归国路，就从西芰开始！」</P>
「七天！」钟胜光呼出一口气，「七天之内，我们要出征西芰国，要雷霆万钧。」</P>
大家看着沙盘。</P>
盘龙荒原广阔，从盘龙城到西芰国，直线距离就有数百里，如果算上丘陵石谷湖泊等地形阻拦，大军行程更要拉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