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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庙会！我买门票！”马无功用力“拍着售票机，机子死机了。
“你喊票就出来了？老年痴呆！”华香香站在他背后说，“点这个提示。”
华香香伸手一点，票就从机子里吐了出来。
华香香是马军十二里中学的同班同学。马无功上的是高中，华香香上的是师范。
“你年轻！”马无功调侃她说，“老林呢？没陪你逛庙会？”
华香香哼了一下，说：“谁稀罕他陪？见到猫尿就走不动路了。”
老林和马无功臭味相投，一个人在家都能喝醉。
老林被同事传的最多是他酒后和岳父的笑话。
老林一次在外喝多了，到了自己小区的楼下。找不到自己的家的楼层了。正好他岳父从楼上下来。他醉醺醺的，都认不出自己的岳父了。他拍着岳父的肩膀问：“老弟，幸福小区在哪里？”
岳父很生气，对他指了指公厕的方向。老林一头就钻到公厕里去了。
“公厕里舒服？还是家里舒服？”常德江一遇到老林，就拿他开胃。
“我陪你！一个人多没意思。”马无功笑着对老同学说。
华香香说：“切！承受不起。拜拜。”一摆手，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了。
从陈亭城学院大门前朝山上，路两边立满了五彩斑斓的广告牌。以前这里不是广告牌站在这里，是商贩挤在这里。
疫情以后，商贩都迁到山上了。
每届庙会走到这里，马无功都会回忆起2004年那届庙会。那届庙会，马无功去得迟，在学院门口遇到管大山。他一脸神秘，走到马军跟前说：“学院大门口有表演，带彩的。”
五块钱一张票，人拿着票，从搭建的雨布小门进去。里面是人工搭建的台子。几个年轻女的穿着三点式在跳舞。一个女孩，手拿塑料盆，说要表演urinate给大家看。她把小盆放在自己的屁股下，问，大家想不想看？
台下挤满了观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趴在台子上，大声喊道：“想看！”
那女的瞪着眼对男子说：“想看，回家让你妈尿给你看！”说着，拎着小盆进了幕后。
管大山讲得津津有味，马无功听得津津有味。
晚饭后，马无功找到苏文，告诉了他。苏文也心动了。两个人兴冲冲地赶到学院门口。令他俩扫兴的是，表演结束了，人家正在拆搭建的台子。
后来听说管紧了，没有这样的表演了。
沿着老电视机厂的厂路向前走，人开始多了起来。路两边的烧烤摊一个挨着一个，新疆烧烤、内蒙烧烤、河南烧烤、湖北烧烤……这么多的烧烤摊，远远望去，白烟袅袅，雾气蒸腾。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魁梧。他走到一个烧烤摊前，普通一下跪倒，手里举着五元钱，对着老板就磕头，嘴里捣鼓着：“老板好！老板好！老板……”
老板是个XJ人，从里面拿出了五元钱给他。男子拿着钱起身离开了。
他又来到一个炸火腿肠的妇女摊位前，跪倒就磕头：“阿姨好！……”
“快走！快走！到别的摊位去。”妇女在撵他走。
男子就用右拳猛击自己的头部。
妇女不理他，他就击打不停。
妇女被他缠得没办法给了他一块钱。他嫌少，不愿要。后来看妇女不理他了。才收下。
下一个摊位是砸金蛋抽奖的。摊主是位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
看到那男子跪在自己的摊位前，也不理他。任凭他打击自己的头。男子右拳打累了，又换左拳。摊主还是无动于衷。
男子就用砸金蛋的锤子砸自己的头。
摊主掏出手机说：“赶紧滚！我打电话报警了。”
那男子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直摆手，说：“我滚，别报警。”
摊主望着他的背影说：“他都是装的。他去年就开始要钱了。要完钱，就开着小轿车回家了。他一天都能要千把块。”
几个XJ的男子在自己的烤肉谈摊前跳舞，他们带着回族小帽，穿着回族马甲，跳着、喊着。两个女孩拿着手机拍视频。看到女孩给他们拍视频。他们跳得更带劲了，嘴里还唱了起来：
“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来看看你的眉毛。你的眉毛细又长呀，好像那树梢的弯月亮……”
摊位前，一头新杀的羊，只剩下血淋淋的羊皮和臃肿的尿泡堆在地上。
琅琊山山门前，两个女孩在吆喝人坐直升飞机游览琅琊山。
罗宾逊R44直升机，每人399元。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问：“包机多少钱？”
售票员说：“有五人坐的，七人坐的。路线和时间不一样。包机3600元。”
男子要包机带自己母亲游览，他妻子站在旁边说：“到南京才两三百块。3600太贵了，不坐。”
正说着，一架银灿灿的直升机正气宇轩昂地从琅琊山的上空悠悠飘过，机声隆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