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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洵伸着手，动作有些僵硬，他摸着言洛的心跳，试着猜测：“是练武时师尊凶你了？”
“师尊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有的时候是很严厉，不过师尊说归说，是不走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言洛指尖冰凉，深埋在枯叶里的脸轻轻动了动。
见言洛否认，司洵又接着猜：“那就是——因为赵方仪吗？楚师兄都跟我说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接了委托，结果那个人是赵方仪……”
“赵方仪之前对你做的事，你还没放下对吗？”
言洛狠狠抓住司洵的手不松开，仿佛害怕司洵下一刻就会抽手离去：“不是。”
司洵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也松了口气，轻松问道：“那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
言洛脸上苍白到快要失去血色，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师尊不要我了，楚师兄也不要我了……他们都走了，不想再见到我。”
司洵听后，又在他头上一敲：“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师尊和楚师兄怎么会不要你？”
言洛心灰意冷：“司洵师兄，我是魔族。”
此话一出，司洵确实没有料到，沉默了一阵后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言洛这次不再躲避，他从枯叶中坐起身，靠近司洵耳边，吐字清晰又说了一次：“我是魔族……”
司洵错愕，一张脸上全是惊诧的神色。
言洛看见他的表情，失望忍着心痛，缓慢将司洵的手放开：“师兄，你也走吧，你们都走吧。”
司洵没有动，又是一阵大风刮来，枯叶簌簌而下，纷繁飘洒在司洵眼前。
司洵在这阵风后，又隔了良久才低喃说道：“可是你也是与我朝夕相处的言洛师弟，你是魔族，但是你的心不是。”
言洛听后更加失神：“那又如何？我那日已经对师尊坦明心迹，可师尊还是毫不留情将我逼入绝境。之后、之后的第二日，他和楚师兄就都消失不见了。”
“师尊知道我是魔族，所以抛弃我了，楚师兄和师尊是一起的，他也不要我了。”
司洵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断言道：“不会的，你是当局者迷。师尊若是不要你，那日就会将你赶走，让你滚。”
“楚师兄就更不可能了，楚师兄哪次不是站在我们这边和师尊吵嘴，他肯定是帮你的！”
言洛摇头否认：“那他们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司洵想了想后答道：“我父皇前几日收到附近仙门的来信，说是近日魔族动荡，让我们多加小心。”
“所以我猜，师尊会不会收到琅沧仙门的急召，来不及跟我们说，就带着楚师兄一起回去了呢？你看，他们连包袱都没拿，一定很急很急！”
言洛踌躇许久，眼中又逐渐浮现出希望：“你不要骗我……”
司洵霁月清风一笑，将言洛从落叶堆里拉起来：“我是你的好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司洵见言洛身上沾满碎叶泥污，将他拍了拍：“我先带你回去洗洗，然后我们也回琅沧仙门看看。”
言洛轻轻摇头后，快速将腰间扣带一解，又拉着衣领一扯，身上衣服尽数滑落后，指着不远处的溪流固执说道：“不，现在洗，马上回！”
司洵还没来得及阻止，言洛已经赤条条出现在他眼前。
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将精致分明的线条欲掩未掩，言洛身上透着野性，一双火红的瞳眸却坦荡看向司洵。
司洵僵硬着将目光保持平时，丝毫不敢分心往其他地方看，他忽然口齿不清：“你、你你，言洛师弟，天……”
饶是如此，他的余光还是一不小心看见一物，他像中毒了似的脖子微红：天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