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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终于抬起头，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盛着太多情绪，让他心头那股无名火突然就熄了一半。
“等着。”
……
“给。”秦然把冰美式推到她面前，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滑下来，在柜台留下一个小水洼。
韩欣悦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那个……你几点下班？”
“还有两小时。”秦然低头继续擦柜台，声音闷闷的。
“我等你。”
秦然没抬头，“不用了，我直接回宿舍。”
“那我送你回宿舍，我有话想跟你说。”
店门又被推开，新的顾客走了进来。秦然不得不去招呼，韩欣悦就捧着那杯柠檬水坐在角落的位置，安静地看着他忙碌。
冰美式甜得发腻，根本不是她平时喜欢的口味。但此刻这种甜到齁的感觉，反而让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两小时后，店铺打烊。李柔收拾好东西，冲秦然眨眨眼：“我先走啦，不打扰你们。”
说完就飞快地溜走了。
店内的灯光柔和而静谧，只剩下秦然和韩欣悦两人。
秦然慢吞吞地做完最后的清洁工作，故意不去看韩欣悦，他心里还在纠结，既想就这么晾着她，又忍不住在意她要说什么。
“你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你上了一天班肯定也累了。”
韩欣悦摇摇头，“我不累，我今天不累。”
“你熬不了夜，回家去睡觉吧。”
“秦然，你一定要赶我走吗？”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拉住秦然的手，“你要是生气，就冲我发火吧，别不理我好不好？”
秦然看着这一幕既窝火又无奈，他平日里哪舍得凶她半句？让他冲韩欣悦发火怎么可能呢？
“我……我现在不想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欣悦轻轻拉住他的手往外走，“你不用说什么，你跟我回去睡觉好不好？”
秦然站在原地没动，韩欣悦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猫。
“我宿舍门禁快到了。”他硬邦邦地说，却没抽回手。
“那……那你……阿嚏！”
雨后的夜风带着潮湿的气息从门缝钻进来，韩欣悦突然打了个喷嚏，秦然条件反射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动作做到一半才想起自己还在生气，顿时僵在原地。
韩欣悦趁机抓住他的手腕，“你看，你明明还在关心我。”
“这是基本礼貌。”
韩欣悦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微光，她突然踮起脚尖，在秦然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秦然彻底愣住了。
她俏脸一红，问道：“这样够不够礼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