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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自世界之外,也具备否定一个世界的力量,只是原始胎海的些许异动,一条实力一般的鲸鱼,说实话,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算难。”
即便没有芙卡洛斯跨越五百年的布局,萨菲尔同样有办法解决枫丹的预言危机。
毕竟,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预言的存在,而后,为了对抗这个预言,她还进行了了许许多多的布置。
比如诺亚方舟,比如奥罗巴斯在渊下宫的研究,再比如…礼赞·天使圣歌。
一个覆盖一整个国家的炼金领域·黄金炼成,萨菲尔完全可以保存好全枫丹人的灵魂,然后将他们一个一个融入新的身躯。
做完这些,枫丹人同样可以度过难关,只是这个方法非常吃力,可能还会伴随着一些危险,除非迫不得已,萨菲尔不会动用。
既然芙卡洛斯已经有了解决方法,那萨菲尔自然不需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顺坡下驴了。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我只会觉得狂妄,可你说这个,我信。”纳齐森科鲁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认同了。
老话说得好,当你足够厉害的时候,放个屁都是香的。萨菲尔吹牛逼,其他人再不信也是认同的,因为她真的有可能做到。
纳齐森科鲁兹长叹一声:“唯有自身等价一个世界的人才能担此头衔。我曾做过这样的梦,想要成为这样的存在。
不过这个梦,刚刚破碎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就像是一个空虚的梦。
不,甚至还不如一个梦。至少梦是无害的。而我…”
“你想说,你害死了很多人,是吗?”萨菲尔突然出声问道。
纳齐森科鲁兹沉默,这是默认了。
对此,萨菲尔并不打算安慰,她语气轻松:“你确实杀了很多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有该死的,也有不该死的。
其实我们在这方面差不多,我也杀了很多人,很多…不该死,却被我杀死的人。”
萨菲尔的话让纳齐森科鲁兹一愣,有些疑惑。
萨菲尔接着道:“和老朋友见一面吧,或许,在老朋友的眼里,你没那么不堪。”
她的话音落下,小小的纯水精灵安飞到了她的身边,开口了:“纳齐森科鲁兹。”
“啊…是你,我都没有发现。”见到了安,纳齐森科鲁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
安听到这熟稔的语气微微放松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对吧?”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混在你灵魂里的两种颜色,我都是在熟悉不过了。”纳齐森科鲁兹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莉利丝院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抱住了一息尚存的玛丽安。
她理解不了过于复杂的当下与未来,是想要留住过去。于是她做了她唯一会做的事情。”
这件事,就是纯水精灵的本能了,莉利丝…接纳了玛丽安,然后,就有了安和自称玛丽安的纯水精灵。
“我叫做安。”安小声道。
在安的面前,纳齐森科鲁兹难得露出自己的温柔:“那么,你好,安。”
“我愿意原谅你。”安突然开口。
只是,这一句却仿佛踩到了纳齐森科鲁兹的尾巴,它有些激动地反驳,以试图争辩的语气强调着:“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从一开始我的规划就有着崇高与神圣的目的。这中间没有私心。”
它在解释,似乎是在试图证明:“没有人能评价我,没有人能审判我,没有人能原谅我。”
没有…
荧知道,这是它最后的倔强了,只是它的这种执拗,却有些狼狈了。
总是以天才的姿态睥睨众人的它,在友人的一句原谅面前,彻底碎掉了名为矜持的面具。
“别太嘴硬了,已经够难看了…”萨菲尔吐槽道。
安十分理所当然:“你连算式的输入都没填对。犯错然后被原谅,有什么问题吗?”
萨菲尔十分理解纳齐森科鲁兹的想法,在如此温柔的安面前,对方的原谅只会让它本就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彻底崩溃。
纳齐森科鲁兹想要的不是原谅,也不是安慰,它想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是拯救这个世界。
得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所有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的那一刻开始。
对它来说,一顿痛骂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
单纯善良的玛丽安,却因为它曾经的疯狂与一意孤行失去了生命,它才是那个杀死好友的凶手。
可现在,安却说,它被原谅了。它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安却原谅它了。
纳齐森科鲁兹顿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终于调整过来的纳齐森科鲁兹看着还在等它回答的安,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我…很抱歉。”
无论如何,向单纯善良的玛丽安,道个歉吧。
“然后纳齐森科鲁兹,你和我们回去吧。你需要见一见其他人。”安又接着道。
它发现了,纳奇森科鲁兹拒绝不了自己的任何要求,这种无条件无底线的纵容,有种怀念的感觉。
虽然萨菲尔不想用过于恶意的揣测来揣测安,但…这确定不是杀人诛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