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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混在卫鹤身边，左右张望，指尖还沾着没清洗干净的墨迹：“小五和郑女郎呢？怎么不见她们？”
卫鹤没应声，他视线所及，年幼的安王身边跟着内侍和绥安卫，他小心观望着路边的百姓，试着理解他们对桑昭的挽留和狂热。
他还没登基，但楚源死前已经将绥安令交到了他手中，虽然年纪尚小，但绥安卫已经完全由他掌控。
他停在桑昭面前，还没出声，便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江清命令官兵为人放行的声音传来，安王转身，看见一个与他一般大的女孩捧着个不小的木盒跑来，她身后跟着两男两女，看见他们一行人后，放缓了脚步，喘着粗气等待他先出声。
安王与柳伍对上视线，一个早知道对方的身份，对她充满好奇，另一个也清楚对方是未来的天子，抱着木盒平复呼吸，安静地注视着对方。
一个锦衣华服，一个寻常布衣。
安王收回视线，看向桑昭，沉默片刻，也没说什么，弯下腰去一拜：“桑女娘娘。”
桑昭没有应声，安王也不在意她是否回应，带着内侍与卫鹤站在一起。
柳伍这才上前，她双颊因疾跑而微微泛红，双眸明亮，仰着头望着桑昭。
身后的人也及时跟上她的脚步。
左边是郑月，右边和后面的两位男子，桑昭并不认识，但这三人望着桑昭，隐隐露出激动之色。
“姐姐。”
柳伍捧起怀中的木盒，桑昭顺势接过，“这是给你的。”
她偏头看向右边的女子，那人和身后两名男子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双腿一弯跪下去：“多谢神女救命之恩！”
桑昭一愣，还没伸手去扶，他们已经利索地起身，那女郎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数道目光，笑容灿烂：“我们是从苏府逃出来的。”
“姐姐。”
柳伍轻轻唤了桑昭一声，见桑昭垂眸打开木盒，笑道，“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想来想去，就用木头雕了你的模样。”
桑昭看了眼木盒里躺着着三个雕塑，道了声谢。
她合上盒子看了眼柳伍和郑月：“你们要跟着去桑城吗？”
柳伍摇了摇头，郑月也跟着摇头。
柳伍扯了扯桑昭的衣袖，桑昭顺着她弯下腰去，听她在自己耳边说话。
“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
柳伍说，“我不能待在这里，我不该在权贵中打转。”
“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她轻声说，“不过我会竭尽全力，希望姐姐下次来到这里，能在史书之上，看见我的名字。”
她松开桑昭，桑昭面色如常，抬眸看向郑月，她向桑昭露出个笑，眉眼弯弯，似乎是知道柳伍会和桑昭说些什么：“我要和小五一起。”
桑昭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摸了摸柳伍的脑袋。
桑昭上车，裴如玠和宋会立即一左一右坐在车前。
城门大开，数人簇拥着马车出城，桑昭掀开帷幔，看见柳伍和郑月几人对她遥遥一拜，立在原处看着她。
柳伍唇角含笑，视线缓缓从马车移至躁动的百姓，再到城外的流民。
“留下来！”
有失控的百姓跑出来，“不管你是神是人还是鬼，只要你留下来，我们一定会供奉你！只要你留下来——”
可惜那辆马车还是缓缓驶出了城门。
楼阁之上，温谦与谢虞站在一起，缓缓叹息了一声。
林长命抹了把眼角的泪水，看向唉声叹气的温谦：“侯爷也跟着去桑城了，他说侯府的事都由公子你——”
“什么？！”
温谦的愁绪一断，猛地看向城门口的队伍，“侯爷也跟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