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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别人给她搭再高的梯子，最终也只不过是一个摇摇欲坠，随时会坍塌的空房子而已。
自己迈不出脚，一切都是空谈。
屋里的气氛很焦灼，却也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花终于开口了。
她眼里闪烁着坚定和憧憬，吐字清楚地说出了包括她自己的所有人，都想听到的那几个字:
“我要读书。”
她要在不可能中走出一条可能的路，她要自己未来的人生，可以自己做选择！
仅仅四个字。
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她就塌了肩膀。
低头看才发现，紧捏着袖子的拳头已经僵硬到抻不开。汗水黏腻在手心里，拉扯摩擦着皮肉，就跟她说出口前的心情一样难以掌控。
林阑珊轻笑了一声。
林春意把手掌放在她快要低到桌子下的头顶，缓缓说道: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今天说的话，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一个决定。你选择的不会错，也不会输。”
阿花看着她眼睛倒影里目光坚定的自己，忍不住喃喃道:
“我不会错，也不会输……”
这段记忆的画面，即使过了许久许久以后，她也会在无数次不同的心境下再次想起。
那些挫败、小成就、被陷害、被认可、孤独等等……都使自己一次比一次坚毅，也一次比一次更强大。
“啊！差点忘了！”
阿树突然站起身说:“阑珊姐姐，春意姐姐，你们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就回来！”
不等谁回应，他就转身往卧房跑了。
旁边卧房里传来轻微的几声响动后，他拿着一个比巴掌大些的竹编笼子跑了进来。
看到熟悉的东西，阿花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她也起身，跟哥哥并排站在了林春意和林阑珊的面前。
姐妹两人有点迷茫，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阿树从里面倒出了两个灰白色的小布包。
他拿一个，阿花拿一个。
阿树抓紧了自己手里的那一个，然后吸了吸酸涩的鼻子，颤抖着声音说:
“阑珊姐姐，春意姐姐，虽然我和妹妹已经对你们说了不知道多少回感谢的话了，可能你们都听腻了……
但是我们还是想跟你们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们给了我们兄妹俩一条活下去的路，借了我们银钱，又教了我们武功，还给了阿花读书的机会……
这份天大的恩情，我和妹妹阿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加起来，恐怕也是还不清的。”
接着，兄妹俩就朝着她们深深地鞠了个躬。
他们记得两位姐姐不喜欢他们动不动就下跪，所以选择了这样做。
林春意和林阑珊心里大概知道了这兄妹俩是要做什么了，但她们没说话，静静地等着阿树继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