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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鸽子笼般的酒店房间已经十点，洗漱完毕，连灿敲响江果儿和章茜茜的门，都没人回应。
她躺在床上打电话过去，那边吵闹无比，周围能听见粤语英语的喧闹人声，听声音就知道已经微醺。
章茜茜老公王导拿过电话，应该是里面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放心连灿，有我在呢，十二点之前保准儿把她们全部安全带回去。”
连灿在床上做了会儿右手的康复训练，正准备入睡时马路上一群深夜飙车党呼啸而过，声音响彻天际，简直要把人的灵魂给抽走。
睡眠严重缺失，一大早还被电话吵醒。
她闭着眼把手机贴近耳朵，清了清嗓子，准备散散起床气。
“几点的飞机回北京。”
已经准备好动怒的情绪生生被那头的声音给压回去，她睁眼看了看屏幕确定来电，鬼使神差开始回答对方的问题。
“十一点。”
“来香港吃早茶了吗？”
“嗯？”连灿微微睁开眼睛，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起床刷牙洗脸，咱们去吃早餐，至于睡眠，一会儿飞机上再睡成不？”他言语里带着小心翼翼。
“可...”连灿用还不清醒地脑袋算了一下登机时间和到机场的距离。
“你放心，我只会让你提前回北京，不会晚。”
“那...行。”连灿犹犹豫豫开口，把乱飞的头发从眼前扒到脑后。
“我在酒店楼下，你慢慢收拾下来就能看见我。”他立刻说。
这话让连灿瞬间清醒，从床上弹了起来，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压力十足。
想着今天回北京，就准备素颜轻装上阵，眼下却不受控制地走到化妆镜前忙起来，即使化妆流程减到最少还是在脸上盖了两层。
二十分钟后，连灿下了楼，电梯一开就看见他在大厅候着，简单的T恤长裤，跟自己一样。
“你怎么精神这么好，才七点啊。”
连灿的声音带有早起特有的朦胧，想到他过来的时间，不由得佩服他的活力。
梁所遇很喜欢听，带了点性感。
“扰了你的好梦，这笔账记我头上。”他又道，“我习惯早起。”
“我记得你昨天说你一早就要走，看样子还得多待几天？”她想起他昨晚的话。
他摇头：“再怎么着急也得饮茶先。”
司机开到一家附近的茶档，店面不大，装潢复古，看样子多是本地人用餐。
他们坐在露台旁并排的餐位，可以避免一会儿拼桌，视线前方还能看到清晨就开始繁忙的香港。
选了两份套餐后，梁所遇用纸巾擦干净连灿周围的桌面，丢进垃圾桶。
“老妈小时候常来这儿吃，要知道我们在这儿，得羡慕。”
连灿惊讶：“你妈妈是这儿的？”
梁所遇点头。
“那你可会说粤语。”
梁所遇就知道她要问，无奈道：“能听，说一窍不通。”
“没关系，我也一窍不通。”
嘴里说着话，连灿的眼神早已随着老板端来的黄油西多士转移，香浓的炼奶和金黄多汁的成色立刻抓住味蕾，她迫不及待拿起刀叉开始分解。
她切了一块儿放在嘴里，奶蛋的香味包裹整个口腔，空了一晚上的肚子来上这么一口简直是圆满。
梁所遇的公仔面和柠檬茶也到了。
香港速度不是吹的，什么都快，点餐要快，出餐要快，吃东西要快，走路也要快。
两人认真吃起来，专注享受早晨的第一口食物，平凡普通的早上对他来说充满特别。
他看着她吃完西多士，又喝完手里加满冰块的奶茶，忽然有些画面在脑海里出现。
身后有人正用粤语大声的点着A餐，梁所遇收回思绪，似乎想太多了。
周边茶档的食客陆续增多，开始拼桌，最终堵满整个区域，他们在人最多时用完餐离开。
“食物简单，但很好吃。”
“看你这么评价，我很开心没浪费你的早起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