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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领导，我的愚笨程度您老又不是不清楚，不然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进步的这么慢。”
黄立民知道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脸皮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廖波俊也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看了看眼前的黄立民后，顿时也是再一次的叹了一口气道：“活该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就让我这老家伙最后再为你指点一次迷津吧，至于以后怎么办……那就只能看老天爷的心情了。”
黄立民那是感动的“热泪盈眶”，能在这样的关头得到老领导的指点，无疑是帮他开了一次天眼。
“其实你们的动作已经慢了，如果你们真存了想要跟着徐天华走的心思，那么在照片门事件爆发的第一时间，你不应该找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反而是应该去找那个年富力强的徐天华。”
见黄立民还想反驳什么，廖波俊也是直接打断道：“你先别着急反驳，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出于对我的信任和情感，但是在现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你应该把政治利益放在首位！”
“侯阳的家伙看的就比你清楚，所以人家现在是市委副书记兼市委组织部部长。当初人家过来的时候你们还不服气，现在与人家那么一比，你们连提鞋都不配。”
这话的语气就凌厉了许多，让黄立民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老书记影子。
因此一时之间也是被吓得缩了脖子，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而廖波俊在批评完黄立民之后，也是把话题转移到他最关心的地方道：“侯阳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告知了徐天华，你不要以为他们早就穿了一条裤子，实际上我们双方上船的时间差不了几天。”
“可人家侯阳就能拉下脸面来，事事以徐天华这个小辈为主，更是事无巨细的把我们这里的事情汇报给他。”
“反观你们这些人呢？一个两个的全都盯着我这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子，我都为你们打下了那么好的基础，愣是没有一个人懂得去珍惜，现在落了个骑虎难下的境地，却还找不着头脑。”
黄立民低着头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听着老领导对他的训斥。
毕竟这个老领导已经低调很多年了，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意气风发的分析局势。
而他们也习惯了听老领导指挥，毕竟他们并没有从心里认可徐天华这位新主子，只是把他当做关键时刻的避风港罢了。
他们的内心所想被老领导一语道破，此刻自然是有些尴尬。但黄立民能从一介秘书做到现在的位置，自然不是靠着溜须拍马上来的。
“老领导您批评的是，但谁让您老在我们大家心里就如同大家长一般，我们实在是不习惯您的沉默。”
“说句不怕让你笑话的事情，大家现在之所以这么卖力拼命的在岗位上工作，不过是想向其他人证明，我们这些由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不会丢您的人！”
廖波俊听到这也是微微一愣，随后也行笑骂道：“大小也是个父母官了，怎么还跟当初那长不大的样子一样？看来这些年在基层磨砺的还不够啊！”
黄立民挠头道：“我们也就在您的面前还像个孩子，搁外面那可都是顶天立地的一方诸侯。”
“行了，黄诸侯，如果把决定权交到你的手上，你觉得该如何亡羊补牢呢？”
“老领导，您老又开我的玩笑。”
“你知道我很少开玩笑的，眼下这种情况，如果把决定权交在你的手上，让你作为整个江城的代表去见徐天华，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能重新回到船上？”
黄立民也是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道：“老领导如果您信任我的话，我可以作为咱们江城市的代表去见徐天华。”
“你让我如何信任你呢？到了现在，你连称呼甚至都改不过来，你觉得我如何能把整个江城的重担交到你的手上？”
黄立民的脸色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反而是一脸坚毅的说道：“徐书记人中龙凤，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相信这种人物更在意的还是利益。”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江城能给他带来那么大的利益呢？”
黄立民却是自信的说道：“从徐书记愿意为了麾下一个民营企业踏足江城开始，这便折射出他迫切的想要通过一件事情来在我们江城的官场上打开缺口。”
“张文涛也好，山河集团分公司的利益也罢，不过都是他插手我们江城的借口罢了。”
“只要我们愿意拉得下脸面，肯下足够的本钱，我相信徐书记会很乐意把我们接回到船上的。”
廖波俊哈哈笑道：“好觉悟，好本事！既然这样的话，恰好我这里今天也没有给你准备饭，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你就这么直接去吧。”
黄立民却是笑道：“老领导，这样去是不是有些太冒昧了？我听说那边儿教育和医疗领域的改革动静不小，恰好咱们南巴区在这两块也比较薄弱，不如我带着一个考察团过去取取经？”
廖波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对着黄立民点了点头。
这个秘书的聪明才智还是有的，自己只要稍稍给他点拨一下大方向，他自然是有本事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不然也不可能从一介秘书摇身一变成为江城市下面的诸侯。
“小黄，保持住你现在的状态。虽然是我们有求于人家，但是也不要过度的被对方拿捏了，这世界上的路有很多，最忌讳的就是在一条道上走到黑。”
黄立民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一棵歪脖树上吊死的人注定走不长远。
但心思太花的人，那是连在歪脖树上吊死的机会都没有。
“老领导您就放心吧，我的脸皮您还不清楚吗？”
“就算徐书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让我擦掉，为了咱们江城市的未来，我定然也会眉头不皱的把那口唾沫给擦掉。”
廖波俊顿时也是被逗乐道：“我想他应该不会是那么没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