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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趁着姜清妤放松的间隙，立马想喘口气说话，一口冷气灌下去，倒引得她咳嗽不止，只能断断续续道：“我......照顾......咳......小姐，是......老奴应该的。”
原本简单的一句话，她用了全身的力气说完。
姜清妤松开鞭子，一道道绕在自己的手臂上，她微微低头，掐住李婆子的下巴，声色恣意：“你记着，我是主，你是奴，我要你死，轻而易举！”
她在1000次的副本里经历了多少的生死，这种精神压力并不是一个府邸里惯出来的老婆子能承受的。
李婆子忙不迭地点头：“老奴......去给小姐......备吃的去。”
姜清妤一脚踹过去，李婆子连滚带爬地溜了。
李婆子出了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火灼一般的疼，她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这小妮子真是反了天了！”
却也不敢大声。
这冬日里还哪里有吃的？
“吱吱吱......”
李婆子突然瞥见墙角出来觅食的灰鼠，心中默默有了个主意。
殊不知，姜清妤正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李婆子还得留着，不然回了南都她揭发那一家子缺了人证，而要驯服这种人，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方式。
现在还不着急。
姜清妤默默计算着时间，想通了决定先出门熟悉一下环境，顺便找点吃的。
这具身体太瘦弱了，这眼瞧着的皮包骨，她自己都有点害怕自己会骨折。
亦桐县位于南国的边境小镇，经常受到边陲小国的骚扰，百姓们靠山吃山，活得不富足。
出门往南走，是曾经门庭若市的无国管辖的榷馆，现在早已荒废，归属南国，杂草都快有半人高了。
姜清妤家宅的位置说好不算好，说差也不算差。
因为太过破旧和偏远，几乎不会受到外界影响，但是没有吃食，很容易挨饿受冻。
她记起，西北面有条集市，亦桐县的百姓会在那边交换货物，他们的方式即是以物换物。
走了约莫半柱香，她饿得头脑发晕了，终于听到了一点儿人声。
迎面突然走来了一个男人，逆着阳光，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人往她身上塞了个东西，肩膀一撞，姜清妤脚下一个趔趄，直直地摔地上了。
男人没停留，直接跑了。
“哎呀！这哪儿来的小姑娘啊？”最靠边的屠夫听到声响，立马惊呼：“大家快来帮忙啊！诶诶诶！你这人怎么撞了人不道歉啊！”
屠夫先是朝着大家喊，毕竟男女有别，他不敢动手。
随后又去抓那个罪魁祸首。
卖菜的年轻娘子丢了手里的麻草，立马奔跑过来，将姜清妤翻了个身，枕在自己腿上：“哎哟哟～这小女娘怎么瘦成这样啊？”
她心疼地擦去姜清妤脸上的汗：“宝儿，快叫戌大夫来瞧一眼。”
“好嘞！”探着头的男孩喊了一声就跑。
身后跟着几个毛孩子，一起吵吵闹闹地跑远了。
听到动静的人都纷纷围了过来。
卖糖的婆婆慢慢走到了旁边，手里攥了颗糖，哆哆嗦嗦地往姜清妤的嘴里塞：“丫头，吃点儿糖。”
“糖婆婆，她现在恐怕吃不了哩，姑娘还晕着哩。”
糖婆婆只好收回手，找了张干净的纸包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