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求

第22章 23:《悦侯》原本什么都贪的人,此刻一无所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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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叫你小白莲了。”

慕容辞无语,但不知为何有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没有过多深究。

慕容辞:“什么叫做关在石头里面啊?还有你现在还不打算回去吗?”

小悦坏坏一笑:“回去?不是你带我出来的吗?”

慕容辞现在才发现,他们好像已经离开了长白山所管辖的区域范围,此刻已经在沧海边缘了。

只见旁边的小悦还在演戏:“师兄既然将我带了出来,又为何要说如此伤人的话呢?是雄风才可是拿着剑抵在小女子的脖子上,让人家陪着你出来的!”

“呜呜呜!”

慕容辞崩溃:“怎么又被缠上了!”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又?

没办法慕容辞请了假出来,如果说强行把小悦要薅回去的话,那他也做不到。

毕竟他也打不过鲛人形态的小悦啊!

没办法,在小悦的压制下只能带他出了沧海。

只是小悦并不知道如何在人世间游历,毕竟要么在山门,要么在海里。

于是小悦提议跟慕容辞一起走,慕容辞去哪儿他去哪,也是一个免费的荷包,不是!

过了四五天。

下船的时候,看到一艘大轮船停泊在旁边,一箱箱货物被放在大货船上,慕容辞只觉得很是奇怪,这是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

慕容辞喃喃自语:“朝廷的正在量,何时如此多了?”

船上没有世家大族的印记,只有一朵兰花。

快要到汴京了,是夜!两人找了一间小破庙。

慕容辞看着身旁瑟瑟发抖的人,陷入了沉思。

慕容辞问道:“你这么怕冷?在海里面的时候,你是怎么度过冬天的?”

小悦颤抖着身子回答道:“往海里的深处游啊!海里的深处可暖和了,就算上面结冰了,深处的海洋还是温暖的。”

慕容辞没说话,只是将红薯掰成两半递给了她,小悦笑嘻嘻的拿过红薯道:“小白莲,你对我真好!”

慕容辞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是弧度。

小悦看慕容辞在笑,心里不舒服了,所以她也要东方侯不舒服,道:“小白莲!”

“嗯!”

“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喜欢我吧?”

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整个画面像是静止的一般,唯一没有禁止的是慕容辞白皙的皮肤慢慢爬上绯红,耳根子仿佛要滴出红墨水来。

愣了许久,慕容辞喊出声来,道:“你说什么呢!谁喜欢你呀!对你好就是喜欢你?那你还我不准吃了!”

小悦不干了:“开个玩笑而已嘛!你给都给我了,说要回去就要回去,你当我是什么?”

“我不管!你还给我!”

“不要不要,我会饿死的!”

“你死就死!不准拉着我的清白。”

“谁拉你清白了!喂!”

啊啊!

就这样为了抢一半块红薯,折腾了一晚。最终那半块红薯还是被小悦给吃掉了,因此小悦差点没成为第1个被呛死的人鱼。

第2日清晨,破庙外的梅花开得正艳,雪白的大地点缀着这一抹红色,片片梅花飘香来,只是一大清早的,却在这梅花香气之中嗅到了一丝血气。

慕容辞如今灵力高强,他触摸着地面感受着地面的震动。

他们两个被包围了。

慕容辞拉着小悦的手腕便往外跑,人来了很多,而且也不是普通人,而是鲛人族。

还是被发现,杀到汴京来了。

以慕容辞的灵力来说对付几十只鲛人没有什么难题,打斗当中他一直拉着小悦的手,害怕人被带走。

毕竟这小丫头如果被鲛人一族抓走了,怕是有去无回。

他也是鲛人一族最后的血脉,绝不可垄断。

只是在打斗的过程当中,被人绕后撒了一把粉,像是珍珠粉,但是又不知被人掺了些什么,慕容辞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哐当一声。

长剑掉落在地上,慕容辞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小悦扶着人,看着面前的男子痛苦的揉着眼睛,小悦还是生气,但生气归生气,生气了也只能呲牙。

她确实可以分分钟将面前的将人打倒,可是如今同大海有些距离,他若是想用自己控海的能力,那么势必会让凡人看到。

如果使用法力被凡人看到的话,可能不需要这些鲛人族的人来杀自己,玉皇大帝那边就得请自己喝茶了。

与其去见那位六界闻名的杀伐暴君,阴郁狠戾的玉皇大帝,她还是更想死之前再去看看东海。

可是慕容辞呢?慕容辞会被这些鲛人杀掉的,只是空间法术极其困难,他若是想将白令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可能需要耗费他全部的灵力。

毕竟她练习的并不是空间法术,若是强行使用,会在消耗灵力的同时损耗灵力。

小悦还在斟酌,最后铁了心,他要把面前人送走。

想好了就怎么办!

突然,只听见一声梅枝被折断的声音,紧接着几片花瓣如锋利的飞镖一般,将剩余的鲛人割了喉。

摘叶飞花?

这可是小悦学了好久都没学会的。

慕容辞顺着声音往梅花树下看去,只是慕容辞的双眼如今模糊的很,看不清梅花树下的身影,直到一声温润的嗓音响起:“阿令!”

梅花树下的身影逐渐清晰,来的人是谁呀?视他视如父亲一般的兄长呀!

慕容辞知道来人之后,面上露出喜悦之色,不顾身上一堆白色的不明粉物,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嘴中不知呢喃着什么?直到停在轮椅前面,随后再也撑不住沉重的身体,直直的跌了下去。

最后入耳的是一声担心的:“阿令!怎么样了?”

慕容辞跌倒在慕容允身上,慕容允腿上的肿烂尚未好转,一具身体压下来,痛得他闷哼了一声。

但是晕过去的慕容辞,口中依然叫着兄长的名字。

慕容允没有管身上的疼痛,轻轻拍着慕容辞的后背,表示安抚。再一次睁开双眼,床前坐着一个长相同自己七八分像的男子,男子单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看着眼下隐隐约约的清黑,想必守了一个晚上。

可是慕容辞却在想:“那条鱼去哪儿了!?不会被兄长煮来吃了吧!?”

脑子里瞬间划过许多鱼的菜名,抖了抖了脑袋,自己身上药已经被解了,看着自己面前的哥哥,就这么呆呆的望着他睡觉的样子,感觉都无比的满足。

他的兄长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的人,他值得这世间最美最好的事物。

春日的百花也不及兄长分毫。

慕容辞伸出手,轻轻抚着胸长的脖梗。

看着脖颈上的相同的胎记,两人都有的胎记。

他记得他家阿娘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拿两个胎记做比较,阿娘跟他说,如果从生到死胎记都是一样的话,那下辈子也能做兄弟。

相反,如果胎记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不一样的话,或者消失的话,下辈子就不能当兄弟了。

慕容辞看着脖子上的胎记,心中相当的满意,嗯嗯是一样的。

突然,慕容允从梦中醒来,看着自家弟弟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总有一些不好意思,慕容允醒来倒还不如不醒,两人就这么尴尬的互相望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毕竟,一日不见,都如隔三秋。更何况早日又逢冬,有几个年头不见了。

相顾无言。

许久,还是慕容辞打破了寂静,道:“兄长!你的腿好些了吗?”

慕容允点了点头“嗯!”

东方允笑了笑,道:“怎么又摸摸我脖子!自小就喜欢这样!”

慕容辞有些不好意思。

可随即又陷入了寂静,原来亲人许久不见,真的能做到相隔甚远,思念浓郁。相见时却又静寂无言的样子。

隔着很远的时候,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可如今就在你面前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慕容辞问道:“兄长!那个跟我一起来的女生去哪了?”

慕容允歪了歪头,道:“那只是鲛人鱼?”

“嗯嗯!”

“我以为是妖怪,把她抓起来了。原来你们认识啊!”

慕容允有一些尴尬,自家弟弟的朋友被自己关在大牢里面,怎么缓和关系啊?万一让弟弟跟朋友闹矛盾怎么办?

怎料?慕容辞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慕容允震惊,随即说道:“你呀!没心没肺。”

慕容辞边笑边说道:“关的好!叫她老跟我作对。”

随即慕容辞根想到了什么似的,有点担忧的问:“应该没用什么酷刑吧?”

慕容允摇了摇头,道:“那些刑具在她面前跟杀猪用的器材一样,我嫌吵,便把她晾在那边了。”

“她是你什么人呢?”

慕容辞回道:“嗯,同师的小师妹!”

慕容允摇了摇头,道:“身体好了!就快些去牢里将人带出来,一出宗门就把小师妹关起来,传出去像什么话!”

慕容辞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他当然要去了,他还要第1个去牢里。他可一定要好好欣赏欣赏这条傲娇鱼如今的惨样。

推着自家兄长的轮椅,飞速的往地牢跑去。

到了地牢后,慕容辞先是嘲笑了一番被铁链锁着的小悦,随后慕容允道了歉。

小悦和东方云从地牢吵到回去的路上,要问内容的话。

“我才不是打不过,我只是不好使用控海的法术好不好!”

“打不过我兄长就说打不过呗!装什么蒜!”

“你看看你兄长多温柔!你再看看你!都是被你兄长惯出来的!”

“啊,对!但是我有兄长疼,你没有!”

“你还是不是我师兄了!”

“别!我可不敢攀你这条关系!搞不好哪天被人当做同伙杀了!”

而小悦和慕容辞,一人一只手扶着轮椅,向前慢慢推着。慕容允就这样,在他们两个中间。

左边吵完右边吵,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两声。

几天,十几天。

有的时候可以看到三个人在石桌前喝茶,慕容允喝了10口茶,慕容辞小悦骂了几百句脏话。

一月的雪,空中飘舞。

树枝上结出了白色的霜,像朵朵梨花一般。慕容允的天资很好,所以画符传法修基本课,和小悦一直都学不会的摘叶飞花,对于慕容允来说,无师自通。也算是他自保的手段。

慕容允静静的站在梅花树下,轻轻折下一片花瓣,看着远处嬉笑的两人,在打雪仗。

只见慕容辞拿着一个雪球,给人脸上来个大逼兜。

慕容允表示没脸看。

随后又看到小悦滚了一个比自己的肩膀还大的雪球,举过头顶追着慕容辞跑,而小悦双手托举着大雪球,慕容辞就这样,边跑边从地上拾起,一个个小雪球往人身上砸。

慕容允表示,知道他打雪仗很厉害了,只是他真的不打算让着人家女孩子一点吗?

于是慕容允衣袖下的手轻轻一挥,有狐裘遮挡,旁人看不到慕容允的动作,只是随着一片梅花向远处飞去,刚好砸在慕容辞的脚下,慕容辞没注意,一个踉跄便摔在了地下。

小悦也顺势地将雪球砸在了人身上。

两只手勾住慕容辞的脖子,用食指指着自己身下的人,道:“哈哈!这么平的路都能摔着,真有你的!”

慕容辞怒了一下,伸出手。将人顺势背了起来,往远处冰冷的湖泊走去。

小悦有一点脊背发凉,慌慌张张道:“不是!你要干什么!!你个大男人这么玩不起啊!别别别!我错了!!哥!”

慕容辞子是满脸带着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道:“不是想玩吗?我陪你一起跳进去怎么样!?”

“不要!要跳你自己跳!”

小悦想要挣扎,可剩下的人将自己箍得很紧,根本挣脱不掉。

听着他这话,走到湖泊一旁,湖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将人丢下去,这些冰会碎掉。

慕容辞看着自己背上瑟瑟发抖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假意的将人人丢下去,随后等小悦爆发出一阵猪叫声之后又收回来,反反复复几次。

看着两个开心果活蹦乱跳的,慕容允不知为何心里也暖暖的。

耳畔响起人的声音,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男子来到旁边,不知同慕容允讲了些什么?慕容允抬了抬手让人下去。

随后又看着面前开心的两个人失神,就是在这失神的一瞬间,扑通一声,两人一起成了落汤鸡。

另外还额外赠送了慕容辞两个头孢,至于为什么是两个呢?因为一个是小悦打的,一个是他亲哥打的。

过了20多天,三个人一直黏一块儿,经常能看到的景象就是慕容允坐在轮椅上,看着另外两个人,你追我赶的。

有的时候还会出手帮一下小悦,因为小悦实在太嫩了,他的弟弟有多偷奸耍滑,自己也是知道的,太欺负人家了也不行。

不知这种快乐的日子过了多久?

有一日小悦跟慕容辞打闹的时候,无意间骂出口:“白莲!”

在人家兄长面前诋毁人家的名字,还没等小悦尴尬。

就见慕容允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以前名为白莲?”

“啥?”

小悦看着贱兮兮,已经跑远的慕容辞,又看了看旁边的慕容允。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问道:“他以前真的叫白莲啊!”

慕容允笑了笑道:“阿令没有告诉你吗?”

小悦一本正经:“他跟我说,他回去就告诉我!但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说说呗!”

慕容允眨巴了一下无辜的大眼睛道:“他以前确实叫白莲,是因为父王母妃。”

“父王是当朝皇上的亲弟,当年皇爷爷还在的时候,有一次让父王去一个地方治理瘟疫,母妃是太医之女,艺术高超,当时母妃放不下那一程受灾的百姓便偷偷也跟了去,女扮男装的母妃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父王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就算如此,父王也很听母妃的话,没有,因为她是女子否定母妃的决定和治理瘟疫的方法。”

“后来他们相爱了,父王本就因为身份敏感,所以只娶了母妃一人,扬言只此一妻,再不纳妾。也消除了皇上对父王的疑心。只是母妃与父王相处的第2年,父王被诬陷有谋逆之心,皇上无法,即使知道父王无辜可人证物证拒载,也只好先将父王收监在牢里。”

“母妃当时茶不思饭不想,后来发现怀了我与阿令。母妃还记得当年有一次父王问他什么时候能有个宝宝呀,母妃脸皮薄又傲娇,也是让他不准再提。后来父王去认错了,跟母妃说,如果将来有了小宝宝的话,就去荷塘里面摘一朵莲花给他,他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当时太医说怀的很有可能是双生子,莫非想着父王在监狱里面肯定很痛苦很悲伤,便想给他带去一点希望,于是哀求皇上送点东西进去,后面皇上答应了母妃送了一朵并蒂莲。”

小悦问道:“并蒂莲的其中一朵是白色的吗?”

慕容允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悦疑惑:“那后面为何改了呀?”

“父王出狱之后,刚好我与阿令也出生了,父王当时绞尽脑汁的想给我们两个取一个很厉害的名字,于是给阿令取名为白莲,给我取名为红莲,正好是那朵并蒂莲的颜色。”

小悦笑得前仰后合“你父皇可真会取名哈!”

东方允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但是母妃觉得不好听,于是强制让父王改掉,父王当时就崩溃了,崩溃的大喊:白莲这么好听,为什么要改呀!你就是欺负我!”

“只是耐不住母妃强硬,可是母妃也很耐不住父王的死皮赖脸,只好将白莲改成了白令!”

小悦兴奋问道:“那你呢!”

“我记得当时外祖父跟我说的是,当时母妃想给我改名叫傲天!”

小悦嘴角抽了抽。

“只是最后没有改,是因为外祖父说那些叫傲天的,一天到晚喊这个口号到处作死,要受不少伤的,于是在外祖父的死亡凝视之下,母妃并没有改成傲天。又看着父王可怜巴巴的眼神改成了贻花!”

“慕容允,字贻花。”

不知过了多久,自从这个故事以后,小悦就经常缠着两人给他讲故事,小悦发现他们两个的母亲好像很是傲娇,他们两个的父王好像很是死皮赖脸。

小悦还发现慕容辞好像占据了他父王母妃的所有性格。

但是慕容允却又谁都不像。

*

“三天后又是元宵了!可惜明日便走了,又不能陪你一起过元宵!”

慕容辞看着天上的月,两人坐在与当年一样的桃花树下,这棵桃花树每一次都会很早开花,两人与当年一样,手里拿着千里醉!

看着天上稀烂的月,两人碰了碰酒壶。

慕容允道:“无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连元宵都不会过了?”

慕容辞摇了摇头,道:“只是元宵的本意!便是团团圆圆!”

慕容允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这个三岁大点的孩子,也幸得有一个人陪你。”

慕容辞惊讶道:“你说那头酸菜鱼!她不跟我打起来就不错了!还陪我过元宵!”

慕容允摇了摇头道:“一天给人取10个外号,如果可以,我帮她一起打你。”

慕容辞听这话,抓着兄长的手臂撒娇道:“哎呀!兄长,你怎么还跟他一起欺负我。你不知道!他只是在你面前装的很好而已,他这个人又菜又懒惰,又不上进。这不是酸菜鱼,这是什么呀?难不成还是勤奋努力刻苦!这不成反义词了吗?一天到晚动手不会,动嘴可勤奋呢?”

于是又巴拉巴拉的说了许多小悦的坏话

自己都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将小悦的缺点全部一一说了出来。

慕容允看着自家弟弟的眼神越发的透彻,最后心中的所有疑虑都只化成了一句:“我只是提一嘴罢了!你却有许多对于她说不完的话!”

话说完,慕容辞自己都愣了许久,嘴中张张和和我了好久都没我出所以然。

可能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心意了。

慕容允望着自家弟弟,说了一句顾名思义的话。

“其实,如果可以。你可以随时随地放弃我。”这句话在脑海里回荡了许久。拨动着他的心弦,荡漾,摇晃,化成一滩死水,没有了任何的灵魂。

直接心胸的是他一遍又一遍的自问。

可是,为什么?这明明是一个疑问,可是答案却又无比的清晰,可这个问题却又永远得不到答案。

因为自欺欺人,因为自我欺骗,所以终究都是个死局。

慕容允替他理了理衣裳,道:“莫要再欺负人家了,人家斗不过你,力气没你大,不可以此为荣。更何况是男女之间与生俱来的差距。”

慕容辞笑了笑道:“兄长跟我说的三个约定,我还没忘呢!一不可言语轻挑,对待妇女要彬彬有礼,二不可说一些下流的话。二不可毁人名节,不可贪恋美色。三尊重女子,不以男子为荣。”

慕容允点了点头。

慕容辞随即笑笑,道:“兄长跟我说的,我永远都记着,你放心,这一路上除了小师妹以外,我没几个熟的,也懒得去跟他们熟悉,三字箴言我都记着。”

说罢还举了三根手指,像发誓一样。

天色暮晚,时间过得极快,喝完了酒也该走了。

*

第2日,小悦和慕容辞早早的动身,雨萧宗那边批准的假期时日已无多。必须赶快返回。

而慕容允也动身了,他自己掌握着轮椅,找到一处暗格,他将暗格内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老旧的木盒子,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张的字据。

说是字,不如说是证明。

他从未认为自己的父母死于非命,也从不认为是自己克死了父母。他在暗处这么久了,我调查了这么久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已经有人押往京城,带着另外一半的证据,而此刻,以前收集到的证据也要一并送过去。

字据和凭证很多,不仅是他的父母死于非命的消息,也有那位四王爷,多年来贪污受贿的证明。

身边带了几个暗卫,坐上了摇摇晃晃的马车。

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个破旧的盒子,在盒子里面翻了翻。

从最低处翻出一枝烟花,这烟花好生熟悉,上面隐隐约约刻着白玉兰。

只是约定好要一生一世守护他的父母,却再也不会看到他使用这支烟花了。

东方允的父母,敬晨王,乃是皇上的同母兄弟,他的母亲是太医之女,父母的相恋在于一次饥荒,那一次饥荒,父母都被誉为了神明。

他们救了千千万万的人,也互相升起情愫,被誉为神仙眷侣,天作之合。

所以让神明跌落神坛的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可能他们会相信这世间有神明,也会相信这世间会有孩子克死父母的说法。他遭受的唾骂,永远都在心中,无法磨灭。

他想让世人知道,父母不是被自己克死的,而是有人故意陷害,既是为父母申冤,也是为自己留个清白,他不想死后,还要遭受这些。

慕容允手中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那一支烟花,爱惜怀念。

从卯时到如今,夕阳西下,又是快马加鞭。不出意外,第3日清晨便能到达京城了,走过一处高山,马车外踢踢踏踏的声音,四周鸟鸣风起的沙沙声。

再怎样安逸祥和的气氛慕容允那一颗心始终悬着,仿佛预知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京城的一处别院处清幽宁静,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撑着头看着窗外兀自发呆。

一个黑人上前,换了好几声男子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黑人大声了些男子才如梦方醒般道:“杀!”

*

山路曲折,慕容允将证据分为了三份送入京城,但三分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而他手中这一份就是自己父母死亡的原因。

突然,一阵急促的风声。

慕容允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飞过来的暗器,暗器上有兰花的标志。

这样的标志他太熟悉,是当年看到父母尸体时身上武器的标志。

还是逃不掉了。

马车外自己的暗卫跟是王爷的兵打了起来,慕容云慌张的将盒子里面的两三张纸揉成团塞到了自己衣襟里面。

“轰!”

慕容允立刻往外射出飞镖,两个蒙面男应声倒地。

但来的人似乎很多,手拿长刀,便向马车砍来。

慕容允蓄其内力往座位上一拍,整个人腾空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却没顾着腿上的疼痛,摘下两片花瓣,又往前甩去。他害怕刺客近身,他就没有办法在自保了。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一个刺客悄悄绕后,绕到身侧举起长刀。

慕容允下意识的用手去抵挡,接触长刀的时候,慕容允的手下意识的避让,才幸的的整只手没有被砍了下来,但是手臂上的一层皮,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人削了下来。

当刺客想再一次举起刀向他挥来时,东方允的血液接触地面,无数藤蔓从地面生长起来。

是啊!他可是一出生起百花盛放的天之骄子。

可是慢慢的,他的血似乎不起作用了。他血液当中的法力正在慢慢流逝。他没有修为,如今能做出如此景象,实属不易。

那就趁着这些血还有用的时候,爬也要爬到京城。

慕容允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前爬,最注重体面的慕容允,在这一点一点流逝的时光当中,身上的血污满身,长发也随着冠冕的掉落而披散下来。

手中依然拿着那个盒子,身上的衣衫脏的不成样子,脸颊两侧还有被刮伤的痕迹,他手臂上的血还在流,又因为一点一点的爬动,腿上也渐渐出了脓,随后是源源不断的血。

殷红的,落在这片大地上,开出了美丽的花。

爬过的地方,血液流经的地方,一点一点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许多美丽妖艳的花朵。

攀爬的过程当中,他坚持爬在官道上,他希望那些藤蔓能多控制一下那些刺客,他希望在这官道上里有人。

有人。

能救他!

他的腿好痛。

真的好痛。

比上药的时候还痛。

皮肤被硬生生消下的疼痛,和无能为力的疼痛。

为什么他是个瘸子?

为什么他不能站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父母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是不是也可以去修行了?

他是不是也可以成仙了?

他是不是也可以……

风光无限呢?

他的脸上流下泪,冲洗着脸颊两侧被刮伤留下的血。

那一朵朵妖艳而美丽的花在身旁绽开。

整条路上,被鲜艳的花朵覆盖,路道两侧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态势,慢慢伸出枝芽。

他爬过的地方,焦土开花,枯木逢春。

可是他在哭,哭了好久,也不见任何呜咽声传来。

*

慕容允不知爬了多久,后面渐渐的有脚步声传来,而那一路上开满的花朵,阻挡着那些人的前进。

他全身的皮肤都惨白了,花开了多少血便流了多少。

他费力的往高处爬去,可无济于事。

那些人砍掉一路上的花草,也砍去了慕容允最后的希望。

可能是与生就有的,看着高高在上的人,被自己踩踏在脚下的快感,慕容允他不是想往高处爬吗?那就带他上去。

那些刺客将慕容允带到了山坡的最高处,将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慕容允在地上滚了两圈,而其中一只手却没有接触陆地,最高处是悬崖。

一个平坦的像是被人用刀切开似的悬崖。

慕容允顽固的坐起身子,耳中不断涌入的是两人的唾骂!

“臭瘸子,害老子找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弟兄!”

“不让你粉身碎骨!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慕容允低着头,一声不吭!

“好一个敬晨王长世子!啧啧啧,现在跟条狗一样!”

紧接着是两人的哄笑,可是却发现面前的人还是一声都不吭,两人更是被激起了怒火。

“小子!你可是不知道,你父母死的时候!如你现在,别无二致!”

慕容允的瞳孔聚焦了一瞬,可是他身上的血一直在流,他没有力气,血液也不起作用了。

云朵散去,露出蔚蓝的天空,天渐渐亮了,只是太阳只吝啬的露出了一角。

他看清了面前这两张丑恶的嘴脸。

缓缓道:“畜生!”

两人似是被激怒了,其中一人薅起慕容允额前的碎发,将慕容允的脸凑近自己,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长世子殿下!真可悲!你从始至终都不高高在上,你只是个瘸子!”

一把抢过慕容允怀中的盒子,将里面的字句拿出一点一点的,撕碎了个干净。

慕容允还是一声不吭。

两人脸上露出了不耐,将碎纸从悬崖处丢下道:“这么珍惜这些宝贝,那你就陪着他们一起消失!”

天光亮,太阳的光辉照射在大地上,本来充满正义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两张丑恶的脸上,照射出那满地狼藉,照射出那流不尽的血液,照射出罪恶。

腹部传来疼痛,慕容允被一脚踢下了万丈悬崖。

而这一刻,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

下坠的时候他好像不能呼吸了,他的腿第1次感觉不到疼痛,若换成平常,也会有细细密密的瘙痒和疼痛。

咚的响声,随即是一大片鲜红。

慕容允躺在地上,四周因为血液的浸染,开出了美丽的花。

他就这样躺在花海之中,左手中紧攥着一个东西。

这正是那只白玉兰烟花。

他没有力气再转过头看那支烟花了,他已粉身碎骨,毫无力气。

身上骨头碎裂的疼痛,肉体与精神上的疼痛。都压得他喘不过气,应该快死了吧!

马上就快死了吧!

马上就不疼了吧!

鲜艳的花开得极其的茂盛,整座山峰,被花朵铺盖。

他在花海之中,沉溺着走向死亡。

这一片汪洋花海,五彩缤纷的花朵争奇斗艳,而这一片山头从慕容允为中心,花朵整整开了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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