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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没理他,第一时间查看了那些解除了痋虫控制后昏睡的普通人,确定他们性命无误后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眉宇间的倦怠更深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仍在缠斗的笛飞声与桃清,扬声道:“好了,两位,别打了,不如各退一步,坐下来喝喝茶,慢慢商量?”
笛飞声与桃清闻言各自撤招后退。桃清剑尖斜指地面,胸口微微起伏,显然也耗了不少力气;笛飞声则捂着左臂的伤口,脸色苍白,却依旧死死盯着望舒,眼神里的执着丝毫未减。
望舒挑眉,这笛盟主好大的执念。李莲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随即看向笛飞声,挑眉道:“笛盟主有求于人,实在应该坦率些。如你这般上来就动手,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笛飞声脸色难看,喉结滚动了几下。他的那些过往,关于笛家堡,关于痋虫,如何能轻易说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不答反问道:“她那招‘心剑无痕’,你是不是也会?”
“我不会。”李莲花漫不经心地应着,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扔给笛飞声,“给,上好的金疮药,你先疗伤?”
笛飞声接住瓷瓶,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瓶身,沉默片刻,一撩衣摆,转身往屋里走去。那背影,一如既往地孤傲。
万圣道的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桃清看向李莲花:“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相夷,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单孤刀突然嘶吼起来,像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怎么,下不了手吗?杀了我啊……”
他好似笃定了李莲花会顾念旧情,反倒是一旁同样被抓的封磬,脸都白了,紧张地看着李莲花,生怕对方被刺激到,手一抖就把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主上给杀了。
李莲花盯着单孤刀看了片刻,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喜怒。他缓缓开口:“我会杀你。但在那之前,我会把你送到师父坟前忏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单孤刀不断抽搐的手上,又道,“先收点利息。” 剑光一闪,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
单孤刀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脚一软,整个人像摊烂泥般瘫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脚,那些能运功发力的经脉,此刻竟全被废了。他嘶吼道:“李相夷,你好狠!你竟然废了我!”
李莲花收剑入鞘,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掸去了衣上的灰尘。他转身就走,压根不愿意再跟这等败类浪费唇舌。
单孤刀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桃清的手下对他可没有半分尊重,捂着他嘴的力道大得很,那些怨毒的声音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只留下呜呜咽咽的不甘之声,像困在井底的蛤蟆。
桃梓和望舒跟着李莲花朝着屋内走去,桃清手一挥,灰衣人将那些活的死的通通拖了出去。关押的关押,该送回家的送回家。
百川院的那些人丢回他们住的客栈就是了,至于普通人,今晚的一切超出了他们的接受能力,不如就送他们一场梦吧,睡醒后,一切了无痕。
第二日一早,小远城还是那般热闹。王八十依旧在卖他的包子,刘三挑着他的豆浆在卖。
“哟,八十,你这脸怎么了?”刘三路过包子铺,扁担往旁边石墩上一搁,伸手就要去戳王八十脸上那片淤青,“跟人打架了?”
王八十拍开他的手,嘿嘿笑了两声:“哪能啊,昨晚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滚下去了,磕桌角上了。”
“哈哈哈,”刘三笑得豆浆担子都晃了晃,“你这是做啥噩梦了?难不成梦见被恶鬼追着跑?”
他揉了揉自己的腰,忽然皱起眉,“说起来也怪,我今早起来腰酸背痛的,像是扛了一整天的柴火,浑身不得劲。”
旁边几个等着买包子的街坊也凑了过来,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接口道:“谁说不是呢!我这胳膊抬得费劲,就跟在梦里劈了三天三夜的柴似的,掌心里还隐隐作痛。”
“我也是我也是,”另一个穿短打的汉子连连点头,“夜里净做些光怪陆离的梦,好像跟着谁走了很远的路,脚底板现在还发麻呢。”
几人正七嘴八舌地说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从巷口跑过,脆生生地喊:“百草堂免费义诊啦!东家说有大喜事,连诊带药都不要钱,还要连办三天呢!”
“真的假的?”刘三眼睛一亮,“百草堂的药可贵着呢,还有这等好事?”
“还能有假?”刚买完菜的张婆婆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还攥着张红纸,“你看,这是百草堂贴的告示,说是江湖第一神医也在那边坐诊呢!”
刘三挑起豆浆担子就往街那头走:“那还等啥?赶紧去看看!我这老腰疼了半年,正好让神医瞧瞧。去晚了怕是排不上队!”
“等等我!”
越来越多的人往同一个方向聚拢,脚步声、说笑声混着街边小贩的吆喝,把小远城的清晨搅得热热闹闹,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不过是一场集体做过的荒诞噩梦。
望舒走在熙攘的人群里,裙裾扫过带着露水的石板路。她走得很慢,目光掠过一张张鲜活的面容——王八十脸上的淤青,刘三挑着担子时微微佝偻的背影,张婆婆攥着告示纸的枯瘦手指……
这些昨日还被痋虫控制、形同傀儡的人,此刻眼里有了光,脸上有了笑,连抱怨腰酸背痛的语气里都透着股劫后余生的鲜活。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像晨雾里悄然绽放的花。
并排走着的桃梓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百草堂门口已排起了蜿蜒的长队,“娘这手笔也太大了,免费义诊还不算,连药都白送,她就不怕百草堂的家底被掏空?”
望舒收回目光,声音清清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谁欠下的债,自然该谁来还。万圣道盘踞一方多年,产业遍布大江南北,这点亏欠,不过是九牛一毛。”
桃梓恍然大悟,用力点头:“说得是!”他想起娘说要义诊的时候,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娘是准备从万圣道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不然呢?”望舒瞥了他一眼,眼底带着点狡黠,“你以为你娘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
桃梓摸着后脑勺笑起来,阳光透过街边的树枝落在他脸上,映得少年人眼里的光亮晶晶的:“也是。以娘的性子,这边送出去的药,怕是要从万圣道那边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他想起那些被万圣道迫害的人家,忽然觉得这样才公平,“本来就是他们造的孽,理当他们自己来还。”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百草堂门口。
往日里雅致清幽的药铺前,此刻支起了一溜儿长案。李莲花占据一个位置,排在他面前的人不少,李莲花却半点不急躁,给人诊脉时神情专注,开药方时笔走龙蛇,偶尔还会跟排队的老人说两句养生的法子,语气慢悠悠的,像在自家院子里跟人闲话家常。
望舒的目光掠过那些捧着药包、脸上露出笑容的人,轻声道,“看到他们这样,挺好的。”
桃梓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长街上人来人往,包子铺的热气、药铺的清香、孩子们的笑声混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的画卷。他也露出了笑容:“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