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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了一身冷汗。看来这下是真栽在这里了。
虽然我在很努力地讨好人家了，但是贵族们又怎么可能和平常村里的人一样呢？他们向来杀人不眨眼，更别说我做出了侵犯人家住宅的疯狂举动了。
我的身体僵直了，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动一下也许立刻就会死，但不动也许能活的久一点。
静默的时间持续了5秒后，老太太露出了她有些骇人的牙齿，让人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哭。
“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等死吧。”
她伸出手的瞬间，我的脚下也出现了两个光环，他们将我禁锢住，我彻底无法动弹了。
我的心跳几乎快停滞了，谁都想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想了很多种死法，虽然这些都没有实现。
我给她的面包被她放在桌子上面，她只是靠在椅子上，呼吸声很均匀。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没睡着。我也逐渐从最开始的恐惧感慢慢好转，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
虽然这里被搞的一团糟，我也不是个识货的人，但我听到了房子里最清晰的“滴答”声。
那是一个有些古老大钟表，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
对了，村长家里也有着这么一个钟表吧？我很快就想起了上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上次我被村长关在屋子里面的时候，也只有这个声音陪伴着我。
我望向老太太，突然发现和她的关系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老奶奶，你孤独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死嘴冷不丁的就冒出这么一句。当时我究竟是什么心情说出的这句话，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可能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勇敢的一回了吧？
老奶奶只是把一只眼皮微微睁开，瞥了我一眼后便再次闭上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好不容易开了个话茬，如果不继续说下去，之后什么都白费了。
“老奶奶，你的家人为什么没有一起陪着你啊？”
就在这一瞬间，老奶奶身上的气势瞬间变了，我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无形的杀意，一道风刃从我耳边刮过，一股温热的东西从我的耳边流下，有点痒。但我动不了，根本不可能摸到自己的耳朵。我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看到我露出这种表情，老奶奶却露出一丝邪笑，似乎是内心中的什么东西得到了满足，让她有了食欲一样，她缓缓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动作缓慢地咀嚼了起来。她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地面，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换作当时的我，肯定看不懂老奶奶的表情。这是我在村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却从未见过一次的复杂表情。
但那一幕却一直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无法挥散而去。后来，我知道了，那些表情分别叫惆怅、苦笑、自嘲。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她的语气仍然是那么咄咄逼人，但我却清晰地感受到她看向我的眼神开始变化了。
“老奶奶，我叫哈维。”我顺从地答道。
电光石火间，我身上束缚的魔法消失了。
“很好，小子，我给你个机会。”老奶奶并没有像我想的那般也把她的名字告诉我，只是用最可怕的眼神看着我。“现在立刻出去，给我寻些食物吃。”
我当时真的很想回答她我的背包里还有不少食物，可是当时我的腿脚已经麻木了，几乎是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很庆幸的是，我接下来的时间去的所有贵族房间里面都没有人的踪影，只是偶尔冒出一两只长相恐怖的魔兽狗，我当然是打不过它们的，但是这次我学聪明了，我直接从背包中掏出食物远远地扔在一边，趁着它们争夺食物的时候，我以我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里。
在傍晚时分，我鼓足了勇气回到了那个令我陷入了极度恐惧的住宅。
我轻轻地敲响了门。
“奶奶，我带着吃的找您来了。”说着，我有些颤抖地推开了房门。那个老奶奶仍在我印象中的那个位置坐着。看到我的到来，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吃惊的神色。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愣住了，一时间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不是她让我给她找食物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说这种话了？
“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放走你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回来了。”说话间，老奶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还真是，愚蠢地可爱。看来你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家伙啊。”
“既然回都回来了，那么这次就别走了。”
恐惧再次漫上了心头，我强打着勇气硬着头皮说道。
“因为......因为我觉得奶奶你是个好人。”我的声音虽小，但是却莫名有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是个好人......我是个好人......”突然，老奶奶就像着魔了一样念叨了起来，突然，她凶狠的目光瞪着我问道。
“小鬼，我问你，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对这种事没有什么概念，我只能说像是救助我们村子的那个姐姐是好人，而欺压村长们的贵族是坏人。但我也明白，他们只能算是一种象征，根本不是老奶奶问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我实诚地回答，“但是，我想成为英雄。”
“成为......英雄？”老奶奶有些玩味地看了我一眼，随便指着旁边的一个座位。
“坐吧。”
这一次，她没有拿魔法禁锢我。
她开始向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她叫简·莱辛，是一位普通人，也与一些普通人有所不同。
年轻时的她也像我一样在外面旅行，不过她那时候动荡可没有现在多，就算环境再差，那个可怕的血渊也没有降临这里。她没想过也不可能像我一样偷贵族的食物。对于这样一个没有身份还没有工作的人来说，活着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这样的生活被一位贵族的到来打破了。
那位贵族同意给她想要的一切，而她只需要源源不断地提供魔族幼童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