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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那个时候，他的身边还有姐姐。
真的是他过得最好的一段日子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再有那样灿烂舒心的时候了。
老人喝了口水，又继续说着刚才没说完的话。
“后面，我和他两个人就一直在努力赚钱，想让两个小孩都可以健康快乐成长，我们想给他们最好的。”
“金慧不是说，后来我们不让她去读书吗？”
“其实，我们不是因为没钱，但这个决定的确是我们做错了。”
“当时，他工地上有个人跟他闹了矛盾。”
“巧巧爷爷是个肯干的人，这样的人工头都很喜欢，但是和他一起工作的人不喜欢。”
“那个时候，只要你肯干，钱就多。”
“当时工地上，就有个无赖三天两头地找他麻烦，我有次去送饭，那个无赖知道我是他老婆后，竟然还调戏我。”
“他实在是太恶心，竟然……在我面前直接脱下了裤子！”
“看见我老头子来了，这个无赖一边跑还一边说要把我们的女儿给糟蹋了！”
“他当时气不过，直接把他打了一顿。”
老人浑身紧绷着，抖动的双手时不时颤动一下又一下。
“只是没想到，在这之后，这个无赖竟然真的还上我闺女学校去了！”
“我和她爸那天去接小孩，幸好看见了那个人，又把他揍了一顿！”
“他当时被打倒在地上，眼神无比凶狠，说我们不可能永远跟着孩子，他一定会找个机会，把她给欺负了！”
她气得发抖，“我和她爸当时都感到后怕，因为当时的确很忙，不可能一直看着小孩。”
“而我儿子也还是这么小，怎么能打得过一个成年男人呢？”
她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们当时就骗她说，手上现在没有钱，所以没办法送她去读书。”
“后来，我们为了躲那个人，还专门搬了家，但是他竟然还一如既往地尾随我们。”
“孩子她爸打了他无数次，他还是跟着我们。”
“我们也尝试过报警，但是警察说没有罪行，没有办法抓人。”
“罪行？难道真的要让我女儿受到残忍对待了，才能把他彻底解决吗？”
老人空洞的眼神看向前方，何缄握上了她的手，凉凉的。
“这件事我们一直没有告诉她，因为怕她知道了之后，心里害怕。”
“本来保护她，应该是爸爸妈妈的责任啊，总不能让一个小孩子去担心这些事啊！”
“但这件事我们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最后只能是硬熬。”
“那个无赖，因为身患肺癌，最后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和她爸去看了，当时我们喜极而泣，感觉一直捆缚着我们的绳子终于断了。”
她抹掉了今天流下的最后一滴泪水。
“但是她也长大了，我到现在真的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做得到底有没有错呢？”
“爸爸妈妈真的很没有本事，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才是对她最好的。”
她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黄槐，恍惚一夏，蝴蝶停了又走。
谁也不知道如果重来一次，他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