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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已经整理完了？”
秦亦然打开门，看到那房中正在整理画作的少年，笑了笑，“倒也是我疏忽了。你是他学生，又怎么会不知道要怎么整理呢。”
“秦先生见过老师为你画的画了吗？”
云简垂眸将画纸小心翼翼地铺开。
秦亦然一边把窗户打开散味儿一边回话，“没有。你老师他好像是给我画过几幅，不过……”他无奈笑笑。
“不过他从来不给我看。”
“好。”云简看向他，眼底阴翳依旧在，眼神平着，目光一如既往的又冷又淡，“你想看看吗？”
秦亦然怔了下，而后垂眸失笑，阳光从外照在他身上，他轻轻道：“不用了。”
云简“嗯？”了声。
秦亦然笑，“他不想给我看我便不看，等他什么时候想给我看了我再看也不迟。”他顿了顿，又道，“你作为他的学生，当事事以他为先的，我于你于他而言，终究不如你们二人亲近，只是外人而已。”
这话像是训斥，但他目光温和又温柔，语调轻缓，似是劝说，又似是心思成熟的长辈对晚辈的教诲。
云简盯着他看了几秒，面上没什么表情，心底却慢悠悠松了口气。
老师这辈子唯一想真心相待陪在身边的人，试探出的结果表明这人果然不是个能令她失望的人。
那就没事了。
“我知道了。”云简垂眸，面无表情的脸上像是听进了秦亦然的话，又像是不满秦亦然对自己的说教。
配上阴翳的眼睑和下意识蹙起的眉，怎么看怎么像是不耐烦。
秦亦然无奈地一笑，把窗子又拉了上去，窗帘也整理了下，背对着云简嗓音依旧温和。
“我看你朋友好像还没吃饭，不如你去帮她热一点汤先喝着？我等会儿出去再给她做一点吃的。”
云简：“不用。她会做饭。”
秦亦然笑：“好，小心电器。有什么需要的来找我就好。”
“嗯。”
出了房门问过洛俞发现他是真的没有吃饭后，云简便给他指了个厨房表示可以跟他一起到厨房里打下手帮他做饭。
洛俞求之不得，当然立刻同意下来。
“那位秦先生，我好像在哪见过。”洛俞一边把锅架上一边跟云简道，语气中透着的意味深长未曾让云简察觉到一分一毫。
“秦亦然。退休影帝。”
云简垂眸洗菜，模样挺认真，但洛俞仔细一看就忍不住想笑，哪有人洗菜是一根一根洗的？洗的还是香菜就更离谱了。
“这样吗？我说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他意味深长地眯起眸子。
云简以为他说的是电视上，却不知洛俞说的是现实生活中。
他记得那次是他以“洛先生”的名头去Z国谈生意，那边的接头人曾告诉过他入会场后第一个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秦先生。
洛俞当时顶着“洛先生”的面具挑眉问：“如果我没记错，这会场的主人好像是姓冷吧？这秦先生又是？我记得我们交易时你可没说过这位秦先生啊。”
他笑眯眯地说着给对方施加了无穷的压力。
对方汗津津的，讪笑道：“您别这样，我们也是刚得到消息。秦先生是昨天才到的，据说是这会场主人请来的的贵客，昨天才有不长眼的人调戏他，那人身份不低却立刻就被会场主人的手下掰了手扔了出去——这还不算呢，这次拍卖会说好的要卖的那件贵宝也被会场主人送到了秦先生的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