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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残存的左翼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金鹏尸体，断翅处滴落的毒血将岩石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它...它刚才替我挡了钢鬃暴雨......”
乌山瞳孔骤缩。
百米外的岩壁下，大白染血的蛇躯半掩在碎石中。
月光照在它支离破碎的躯体上——白玉鳞甲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三根钢鬃贯穿蛇身七寸，断尾处的截面还在汩汩涌出白珍珠般的鲜血。
最触目惊心的是它的头颅：左眼被钢鬃刺爆，仅存的右眼蒙着层灰翳，却仍朝着小青的方向微微转动。
小黑瘫在血泊里，沥青状躯体缩成孩童大小。
它试图凝聚出人形，溃散的躯体却不断滴落黏液：“喂...乌山......”它裂开半张不成型的嘴，“这次...得加餐......”
老野背靠断岩喘息，雪白毛发被血污粘结成一缕缕。
他粗粝的手掌轻抚蜷缩在怀中的小白，小白泽枯燥的皮毛上沾满冰晶碎屑：“老夫...还撑得住......”
乌山颤抖的指尖抚过大白冰冷的鳞片，再生之炎在掌心明灭不定。
青蓝火焰在蛇躯七寸处流转，贯穿躯体的钢鬃被新生的血肉缓缓顶出。
乌山额角青筋暴起，右臂因过度催动再生之炎而绽开血口。
当最后一根钢鬃“当啷”落地时，大白的蛇尾突然痉挛着拍碎岩石，断口处骨骼如藤蔓疯长，经络缠绕着新生鳞片发出玉石相击的脆响。
“忍着点！”
乌山染血的喙间溢出血沫，掌心火焰骤然炽烈。
大白左眼的血窟窿里，神经与血管在焰光中交织成网，新生眼睑包裹住逐渐成型的琥珀色竖瞳。
右眼蒙着的灰翳如冰雪消融，倒映出小青拖着断翅爬来的身影。
乌山手指一勾，远处金鹏的鹰首晶核破开，朝着乌山飞来。
“乌山！！说好的中间脑袋归我！”
小黑沥青状的爪子突然伸长，却在触及鹰首晶核前被风刃斩断。
乌山染血的羽翼微微震颤，将金鹏鹰首晶核按入大白口中：“你的在恶魔首里。”
晶核刚入口，大白浑身鳞片突然倒竖。
白玉色的蛇躯疯狂扭动，脊背隆起两团肉瘤，头顶犄角刺破鳞甲。
蜕皮声如裂帛响起，染血的旧皮豁然崩裂——一对白玉骨翼刺破月色，翼膜上流转着玉质光晕。
新生鳞片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断尾身后竟幻化出一道似蛇非蛇的应龙虚影。
小黑瘫在血泊里发出嗤笑：“小白蛇...这下真要变成...白娘子了......”
说完，趁机吞下恶魔首晶核，沥青躯体骤然沸腾。
万千张利齿从它体表钻出，蛛丝纹路在胸口凝成实质：“这才够劲......”它的笑声裹挟着硫磺气息，震得岩壁簌簌落灰。
大白舒展着十丈白玉翼膜悬停半空，羽翼轻缓煽动惹起阵阵尘埃；小黑化作三米高的沥青巨人，蛛丝纹路中流转着暗红血丝。
小青拖着断翅从金鹏底下钻出，蛇瞳里倒映着大白月光下皎白的身躯，内心澎湃。
踏足兽神大陆不足一年，姊妹俩便更进一步了。
乌山踉跄着靠住断岩，再生之炎在焦黑的右臂上明灭不定。
他望着脱胎换骨的同伴，染血的喙勾起弧度：“生死边缘的徘徊，终换得踏破极限枷锁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