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牛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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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赵鹤年考虑如何行事，忽听门外一阵喧哗，老者眉头紧锁看向门外，便见门外冲进来两个青壮，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冲着老者说道：“奉老，韦小娘子不见了。”

老者慌忙站起身来，喝道：“还不快唤人去找。”

那二人听了吩咐，连忙奔出门外。老者转过身来向赵鹤年拱手致歉道：“老朽尚有些琐事，失陪了。贵客不妨在此歇息，老朽去去就回。”说完也不等赵鹤年答话，匆匆去了。

赵鹤年看着三人离去，缓缓站起身来，身体轻轻一晃，渐渐变幻无形，化作一阵清风跟随三人而去。

老者跟随二人出来，四下招呼，不过多时，便见四处聚拢许多青壮。老者吩咐了几句，众人便就分散而去。

赵鹤年踏风而起，立在半空，用神识窥听，不过片刻，寻了一个方向遁去。

鹿城历经此地数代族人兴建，也立起城郭，分立东南西北四门。赵鹤年所往方向便是西门。原来每逢大典，城中为防变故，便将东、南、北三门关闭，只留西门出入。

赵鹤年遥遥便见西门车马喧嚣，人头攒动。他神识感应之中发现一些端倪。只见道路之上一位老汉赶着一辆牛车，上面堆砌许多杂物，在那杂物之中有一个被绳索捆缚的女子。他只神识一扫，也察觉出这女子神情哀戚，只是口中塞住不能喊叫。

他猜测这车上女子十有八九就是方才二人所说“韦小娘子”，这或许是她家人不忍见她被妖人挟去，才将这女子藏在杂物之中。

老者牛车此时尚未出城。赵鹤年现身在道旁，其行迹十分突兀，却偏偏没人发觉。他走到路中，伸手拦住牛车，问道：“老丈往哪里去？可否带在下一程？”

老汉心中有事，见到有人拦路，先是唬了一跳，连忙勒住牛车，随即也看出面前之人与本地人士样貌略有差异，且一身穿着十分显眼，才稳定心神道：“先生恕罪，老朽车上许多不便，不如另寻旁人去吧。”

赵鹤年偏偏不让，执意要坐，只是老汉心中有事，哪里肯让。赵鹤年就拦在车驾之前，老汉急得脑门出汗，跳下牛车，左右劝说。

赵鹤年忽而笑道：“你若让我搭乘，保你一路顺畅。”

那老者心中急躁，又担心事情败露，不肯与他在城门前争执，若是惹得他人注意，恐怕祸事非小，于是只得依他。

赵鹤年跳上车辕，便听身后传来疾呼：“关闭城门”。

老者心中惊慌不已，却听身旁赵鹤年喝道：“还不快走。”

老汉连忙执起手中皮鞭，一声“噼啪”脆响，皮鞭抽在老牛身上，老牛吃疼奋起四蹄往前狂奔。城门前此时人车拥堵，牛车过处，众人似是被滚滚气浪掀开，牛车一路竟出城门而去。

尽管身后人喊马嘶，牛车毫不停歇，一气奔出数十里方才停下。

老汉在车上只听两耳呼呼风响，待到牛车停下，也是恍如梦中。回过神来，连嘘带喘，惊吓非常。

赵鹤年估摸此地已是安全，便就跳下牛车，对老汉说道：“老丈便就送到此处吧，告辞。”说完，头也不回，飘身远去。

老汉此时也回过神来，哪里不知道碰到了神异之事，这人恐怕也不是凡人，连忙对着赵鹤年远去的方向连连打躬。又怕身后再有人马追赶，连忙架上牛车赶路。

赵鹤年施法送牛车出城，便就返回城中。他要看看，若是少了这位女子，这些人又当如何处置。

他隐在神庙不远处，注视庙前广场的举动。不久暮色四合，果然见到一群人拥着四个女子前来。

四个女子皆是青春正茂，此时又装扮得花团锦簇，更显得娇艳动人。只是这四个女子皆被锦帛束住双手，其中三个更是神色枯败，只有一位女子怒容满面，口中喝骂不止。

“我只是一介女子，只是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生出这许多祸患出来。”

“这天底下哪里容不下一个小女子，生我养我有我的双亲，吃穿用度都是双手换来。我又哪里亏欠你们什么？你们将我献给妖邪，是你们的懦弱无能，却还要用我双亲要挟。”

见她叫嚷不止，那位奉老无奈叹道：“冷二姑娘，你既然生在此地，也当为此地作出奉献。若是没有生你养你的地方，又怎会有如今的你。”

那女子听到此话，更是愤怒，言道：“若是如此，原本是不该生在此处的，说什么生我养我的地方。若是生在别处，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一死又有何难，偏偏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亲族骨肉送下深渊。你们当真如此绝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