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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夜幕低垂，城市的灯火在窗外闪烁，映照在陈凯哥的书桌上上，显得格外冷清。
陈红气冲冲地推开门，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她手里攥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像是压着一团火，径直走到陈凯哥面前，把手机放在陈凯哥面前。
“今天的票房已经跌到450万了！再这样下去，咱们这部电影又要赔本了！”陈红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躁。
陈凯哥抬起头，看了妻子一眼，神色依旧平静。他慢条斯理地拧开桌上的保温杯，轻轻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这次的下跌只是暂时的，关键还是看下个周末的票房表现。”
陈红听到这话，心里更急了。她咬了咬嘴唇，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让我怎么理智！咱们可是抵押了房子才凑出这五千万的！”
陈凯哥放下保温杯，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电影这东西，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亏本一两次不要紧，只要成功一次，就能把之前的亏损全部赚回来。”
陈红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酸楚。她知道陈凯哥说得没错，但这几年的连续失利，已经让他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不少投资商已经被陈凯哥的“烂片”熬得倾家荡产，现在愿意给他们投资的人越来越少。这次的《搜索》，可以说是他们最后的赌注。
之前的《梅兰芳》他几乎投入了所有的激情，结果反响并不理想。
《赵氏孤儿》更是几乎磨光了自己的心气。
第五代导演向来是对商业片敬谢不敏，更是看不起主旋律的电影。
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道士下山》再扑一次之后，陈凯哥也是彻底认了命，成了国内最大的主旋律大导演，甚至比吴晶还疯狂。
“可这次不一样！”陈红的声音有些颤抖，“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看看现在的市场，资本热钱涌入，大家都在拍商业片。咱们要是再跟不上，就真的要被淘汰了！”
陈凯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市场变化？资本的涌入让电影行业变得越发浮躁，大家都在追逐票房，追求快钱。就连他这样的老牌导演，也不得不向商业片低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陈凯哥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电影不是简单的生意，它需要时间去打磨。这次的《搜索》，我已经尽力了。至于票房......只能听天由命了。”
或许是陈凯哥的淡定感染了她，陈红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寰亚和博纳那边怎么说？之前他们信誓旦旦要给人家一个下马威，结果呢？人家的票房一天比一天高，再这样下去，咱们连汤都喝不上了。”
陈凯哥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无奈之色更浓：“别想了，那新人虽然辈分小，但背景大得很。”
“背景？”陈红皱了皱眉，她对燕书的背景知之甚少。这个突然崛起的新人，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
“寰亚和博纳收到的警告，是来自荣家的。”陈凯哥低声说道，“他们没必要为了两部小投资的电影得罪荣家。”
“荣家？哪个荣家？”陈红有些茫然。
“字仁先生亲批的，国内唯一的财团家族的荣。”陈凯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陈红虽然对荣家并不了解，但“字仁”和“财团”这样的字眼，含金量就高得吓人。
她深知，娱乐圈的水远比表面看到的要深得多，许多看似不起眼的人物，背后往往隐藏着惊人的能量。
陈凯哥继续解释道：“中信集团听说过吧？当初就是荣家的产业。咱们国内整个娱乐圈的盘子，撑死了也就千亿规模。而荣家涉及的领域，随便拎出一个来，资产都是以万亿为单位的。”
说到这里，陈凯哥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力感。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能做的实在有限。对方愿意在规则内玩，已经是给了面子。若是他们敢玩盘外招，恐怕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
“还不止这些。”陈凯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刚才老曹打电话来，让我注意，别用盘外招。他从亿达那边打听到，这个燕书是魔都的大少爷，家里本身就是地头蛇中的佼佼者，家里的投资公司在各行各业都有一定分量，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陈红听得目瞪口呆，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击碎。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陈凯哥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再次皱起，接起电话后，脸上的表情从凝重逐渐转为释然。挂断电话后，他长叹一声，将手机放到一旁。
“谁的电话？”陈红关切地问。
“甬城广电的一个领导。”陈凯哥苦笑道，“算是彻底死心了。”
陈红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陈凯哥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带着疲惫：“安排一下路演吧，多跑几个票仓，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票房。另外，联系高媛媛和赵又挺，让他们配合炒作一下。”
“好，我这就去安排。”陈红点了点头，作为陈凯哥多年的合作伙伴，她很清楚现在该做什么。
“还有，杨蜜那边……”陈红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她始终觉得，杨蜜的报复行为毫无道理，明明是她自己轧戏，怎么能怪到他们头上？
“别管她了。”陈凯哥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陈红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只能尽力而为，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红忙得脚不沾地。她联系了各大票仓城市的影院，安排了密集的路演行程。高媛媛和赵又挺也积极配合，开始在社交媒体上为电影造势。
可惜的是，结果并没有理想。
用尽手段之后，每日票房都在四五百万左右起伏，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再对比上《首富》陷入颓势，但同样还有三千多万的鲜红数字。
“难道，我真的是老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