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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沅笑得眼睛弯弯，摇摇头，用手语问他吃饭没。
“学校食堂有夜宵，随便吃了个饼。”初简伸了个懒腰，“哥下学期要住宿了，你回家来记得帮我扫扫房间，照顾一下我的老婆们。”他口中的老婆们，是展示柜里摆放整齐的动漫手办，初沅一开始看动漫，也是被他带着的。
初父在停车场耽搁了一会儿，比初简晚一步到家。
“沅沅还不睡觉要变丑了。”
“……”初沅朝父亲比了个生气的手势，转身回房间关上房门。
初父乐呵呵的，“偶尔逗逗你妹妹还真好玩。”话落，他的眼神又有点落寂，“要不是当年……”
“行了爸，早点休息。”初简打断父亲后面的话。
“行，你也是，别学太晚。”
夜色深重，初简从题海中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脖颈，视线一转，落在他和初沅的合照上。他翻转相框，背后用马克笔写了一行字，字体稚嫩——要永远保护沅沅，要多夸夸沅沅，她是最可爱的女孩子。
翌日清晨，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初沅翻了个身，把闹钟关掉。又赖了会儿床，她才半睁眼爬起来。
接近十二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初沅穿了件白色的打底衣，又套了件加绒的厚卫衣，出门时又被母亲抓住套了件外套。
下了一夜的雨，地面湿漉漉的，树叶落在地面上，沾了水更加难清扫。
初沅走到大门口，就见张暖暖一边啃油条一边跟保安叔叔聊天。她悄悄走到她身后，把张暖暖吓了一跳，一口油条卡在嗓子眼。
初沅等她顺过气后，眨巴着眼睛跟她道歉。
张暖暖上下打量她一阵，伸手捏了捏初沅的脸蛋。
“这么怕冷啊？像个小企鹅。”
初沅问：是在夸我吗？
“当然，企鹅很可爱的。”张暖暖拉住她的手，“走吧，还有两分钟公交车就到站了。”
刷学生卡进入校园后，初沅指了指手中的食盒，又指了指高三教学楼的方向。
“啊，给初简哥送东西是吧？”
她点点头。
“那我先回教室咯，中午放学来找你。”
为了让高三的学生更好备战高考，学校给他们划分的区域十分幽静，跟高一高二的教学楼隔了一个操场的距离。初沅走过去都有点嫌麻烦，更别提初简每天中午雷打不动来班门口接她一起吃午饭。
她到初简教室门口时，里面的人都在上早自习，每个人埋头苦读，氛围沉寂得可怕。
初简的位置就在第一排，初沅不太能理解他们班主任怎么想的，让一个接近一米九的男生坐第一排不会挡着后面吗？
初沅轻轻敲了敲门板，一瞬间班里人的目光朝她投来。她对着初简勾勾手指，退到走廊等他。
“怎么了？”初简问。
初沅把手中的食盒递给他。
初简打开看了眼，是切好的水果，他笑了起来，“你切的？还是妈妈切的？”
初沅指向自己，随即又指了指楼梯口，示意自己得走了。
“如果中午我没来，你就和张暖暖一起，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明白没？”
初沅笑着点头，挥了挥手就从楼梯口下去了。
班级里在早读，初沅从后门溜进去，依旧被班长逮了个正着。班里没有人能看懂手语，初沅和同学的交流只能靠写字。当然，因为她不能说话而疏远她的人不在少数。
她不在意他们愿不愿意和她玩，是怎么在心里想她的，于初沅而言，能让她内心起波澜的只有家人和张暖暖。
中午放学，张暖暖所在的十二班拖堂了，初简也没来。初沅抱着书包，独自在教室门口等待着。十五班隔壁就是教师办公室，透过窗户玻璃，她看见弯腰整理试卷的少年。
从初沅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侧脸。从上至下流畅的脸部线条，高挺的鼻峰，额前的碎发略微遮住了眉骨。穿着黑色的卫衣，袖口挽起一截，露出清瘦的小臂。
她安静望了阵，想起这是昨天对视过的男生。
“哇，喜欢这款？”初简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
初沅侧过头，手语：还以为你不来了。
“有事耽搁了。张暖暖呢？”
“来了来了！”张暖暖边背书包边往这走来，“服了，一轮到物理课就拖堂。”
临走前，初沅又往办公室里看了眼，刚才的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她停了停脚步，转过头，少年正站在她身后，隔着不远的距离。
初沅愣了两秒，若无其事的转过身，耳朵却不受控的开始发热。
刚才她站在教室门口江远就已经注意到了，以及她不能说话的问题。
以前倒听到班里的同学议论过，年级上有个特别可爱的女生，可惜是个哑巴。原来说的是她。
他无声弯了弯唇。
哑巴怎么了，照样招人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