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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来不用我抱着莎拉达希尔,让她在天上挥剑了。”
麻陶点点头,语气高昂道。
“那就走吧,送我们去海边!”
“诶?都不问一下我的意见的吗?!我还想再啊啊!啊啊啊啊啊————!”
莎拉达希尔还想抗议,结果还没说完便与麻陶一起,被平地卷起的清风吹上了天。
……
当麻陶和莎拉达希尔再次降到地上时,她们已经被科尔努诺斯送到了阿尔比恩之岛西海岸的悬崖边上。
似乎是因为巨人正在不断向这边推进的原因,此时的海浪异常汹涌。巨浪不停撞击着海崖,冲上崖岸炸开巨大的浪花,看起来既危险又壮观。
她们站上悬崖向海的方向望去,便看见一座白色岛屿正静静的飘在海面。那座岛屿看起来毛茸茸的,上面有着形似大角的山,任由海浪不断冲刷而巍然不动。
就在这时,那岛屿毫无征兆的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睛,目光投向悬崖上的二人。角神低沉而颇具神性的声音突然响起:
“来了啊,肩负救世之重的人子……来,到我身上来吧。我将带领你们,前去直面那灭世的灾祸。”
白色岛屿,不,角神科尔努诺斯的本体从海中抬起修长而宽厚的手臂,伸到麻陶和莎拉达希尔面前,搭起一座直通角神如土地一般广阔坚实的神躯的桥梁。
莎拉达希尔咽了咽口水,怀着无比庄重的心情,抱着圣剑与麻陶一同登上了神躯。
随后,白色的岛屿开始移动。
角神带着两位被祂寄予厚望的人子破开汹涌的浪潮,坚定的向西前去,要就此斩落那灭世的灾厄。
扶着科尔努诺斯如磐石般的大角,麻陶与莎拉达希尔再次抱膝而坐,做临战前最后的歇息。
“毛茸茸,软乎乎的……好舒服,而且,让人感觉很安心呢。”
莎拉达希尔的手掌撑在角神的躯体上,感觉这触感就好像大角鹿的毛发,柔软且柔顺,而在这层厚厚的皮毛之下便是如同土地一般令人安心的坚固体肤。
“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科尔努诺斯大人的本体呢……作为巫女来说,这样接触神体会不会太僭越了?”
“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们不是得到科尔努诺斯的同意了吗?”
麻陶好笑的看着激动中带着些惶恐的莎拉达希尔,说道。
“更何况神与人实际上也没什么区别,不过都是这颗星球上芸芸众生的一员罢了,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莎拉达希尔,作为人类,别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太卑微了。”
“作为人类么……”
莎拉达希尔嘀咕了一声。
“说实话,我都还不清楚人类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是人类?为什么会被神灵们视作人类?为什么会被赋予人类的职责?老实说这些我一点也不明白。”
麻陶默默的注视着莎拉达希尔,看着她垂首低眉,在深思中袒露自己的心声。
“我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科尔努诺斯大人的脸;我接受科尔努诺斯大人的祝福而成长,我每天要做的事便是服侍科尔努诺斯大人;我从未见过其他的人类,只从科尔努诺斯大人口中听说过他们的故事……这两千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这样的我就算是人类,以人类的角度来看我也是很奇怪的吧?既然如此,被赋予这种使命的人为什么会是我呢?”
“从人类的角度来说很奇怪?完全不会喔,莎拉达希尔。”
麻陶轻轻将少女揽了过来,让她依靠在自己的心口。
“至少在我看来,你的情感,你的思考方式,你的行为都与正常的人类一般无二。听听这里的心跳声吧,会与之共鸣的你正是作为人类的证明。”
莎拉达希尔感受着麻陶的心跳,又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其中传来与之一模一样的心跳。但迷茫依旧萦绕在她心中:
“我还是不太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
麻陶笑着说道。
“如果你想的话……这场战斗过后你可以与我一同旅行,届时你将会离开阿尔比恩,会去到更旷阔的地方,会见到更多的事物,其中就包括了形形色色的人类……到那时,你或许就能明白了吧?”
莎拉达希尔望着缓缓起身的麻陶,似乎是被她口中丰富多彩的未来所吸引,眼中也逐渐浮现出期待之色。
狂风呼啸,海浪也愈发激烈,不断拍打在角神行进的躯体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哗声。然而麻陶激昂的话语盖过了这些噪音,如同刺穿乌云的朝阳般,照进了莎拉达希尔疑云笼罩的内心:
“那将是救世,然后成为人类的故事。”
“莎拉达希尔,你愿意为了书写那个故事,成为我的旅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