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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音抬起头，见黑龙平稳地穿梭在云端，脖子的毛被她揪得乱七八糟。
恰逢落日，云朵像粉色的棉花，软软的。
“哎黑龙，你说云真的是软的吗？”
黑龙没说话，直接载着她一头扎进云里，惹得她哈哈大笑。
其实什么感觉都没有，它们更像是烟雾，一碰就散了。
出了云，略带红色的太阳光照过来，龙脖子的某一个点在发光。
她好奇地用手摸了摸。
然后不可置信地扯过来看了一眼。
狼牙。
是她的狼牙。
是她在雨林那个幻境里，给最后一关的两条龙留下的。
“你是小红还是小蓝？不对，两颗牙，你是小红小蓝的孩子？也不对，它们不是幻象吗？”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黑龙把契约吐了出来。
“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跟你签契约？
“噗。”，她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毫不犹豫把契约签了。
这次的契约跟往常不一样。
那张纸飘到空中，金光大闪，甚至盖过了落日的光辉。
片刻后射向她的心口，一段记忆冲入脑海。
是小红和小蓝。
它们日复一日地在幻境里，这是它们的工作。
被刀砍死，被技能打死，被毒死，被砸死……各式各样的死法几乎不重复。
死又复生，复生再死。
连它们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或许用年来形容比较合适。
有一天，来了一个不一样的闯关者。
她像所有人一样，将它们杀死后取了它们有用的地方。
但是她会说对不起，她还会给它们礼物。
千百万年，它们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它们能听到，听到她的心在祈祷。
祈祷它们有终一日，可以成为真正的生灵。
影像一闪，幻境乱了。
两条一红一蓝的龙互相撕咬彼此，它们对撞，打斗。
最后是小蓝败了，小红吃下了它身体里的一颗圆珠子。
画面再转。
没有小红，也没有小蓝。它们变成了一条黑色的龙，不停地冲击着幻境。
龙鳞掉了一地，龙身到处都是血。
持续了许多天，它终于撞破幻境冲了出去。
回忆结束。
苏绾音睁开眼，往下一趴，轻轻抱着黑龙的身子，“所以你是来找我的？”
所以刚才她一用传声石，他就认出她的幻力了？
“对不起……”，它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是个男孩儿。
刚刚灵兽五，可以变信物。
她轻笑着摸摸他的鬃毛，虽然他在说对不起，但是她明显能感受到他满足的情绪。
“你不会幻兽的语言？没关系，我这有好多个老师可以教你，还有一只小宝宝，你们一起学。”
脑海里清川他们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幻兽们真的很好啊，他们一点都不吃醋，还会因为增加同伴而开心。
这样她的水更要端平了。
说起来也许久没给他们找晶核了，回去得想办法弄一点。
等她骑着黑龙回去的时候，现场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