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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汐吃完橘子，安静地坐在一旁，小手乖巧地放在膝上，一双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初雪，偶尔眨动几下，满是依赖。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一阵交谈声，初雪下意识地微微皱眉，她站起身侧耳倾听。
只见掌柜的站在楼下，正陪着一位身着素色长袍的公子说话。那公子身姿挺拔如松，面庞英俊却带着几分落寞之意，想来便是掌柜口中的宋元修了。
初雪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椅子上，就见念汐仰着头，眨着眼睛道：
“姐姐，要不奴婢叫您小姐吧，您是主子，奴婢……”
初雪一愣摆了摆手打断念汐的话，看着念汐稚嫩的脸庞，好奇问道：“念汐，你在家中是什么样的？”
初雪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是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时候，可念汐规矩不差，如此小心乖巧。
念汐微微低下头，小声道：“奴婢在家，和哥哥在一起识字、学茶艺。哥哥就出去跑腿、干活；奴婢洗衣裳、练针线。
不管做什么，娘都要求我们行礼，若是做错了事，无论大小，都要挨罚。”
念汐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娘说，我们出来做了奴婢，若是得了主子喜爱，那就是幸福了。”
初雪听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她想着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被如此教导，虽说是为了她好；可这样，未免有些……
初雪轻轻地叹了口气，拉过念汐的手，温柔地说：“念汐，在姐姐这里，你放松些就好，只要规矩上不出错，其他的都随你心意。”
顿了顿，初雪又语重心长地教导道：“念汐，你要记住，见不同的人，要说不同的话。就像这掌柜的对我们恭敬有加，那是因为我是他公子的贵客。”
正说着，包厢的门被敲响，随后被轻轻推开，宋沐霖和宋元蝶走了进来。
两位姑娘身姿轻盈，举止落落大方，一进来便向初雪行礼问好。
初雪也赶忙起身回礼，脸上带着微笑道：“见过两位小姐，小姐不必多礼。”
宋元蝶眼中透着好奇，亮晶晶地看着初雪，说道：“初雪姑娘真是不得了。”
初雪微微欠身，谦逊道：“都是主子们的恩典，初雪不过是尽本分做事罢了。”
宋元蝶轻轻撇了撇嘴道：“初雪妹妹，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有什么趣事也不给我们讲讲。”
宋沐霖走上前，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与初雪寒暄起来：“初雪姑娘，兄长们努力读书，日后这铺子，可就靠我们女子了。”
初雪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微微屈膝行礼后说道：“那可要恭喜宋姑娘了，想必日后定能重振门楣。”
宋沐霖轻轻摆了摆手，笑着继续说道：“姑娘若是你还愿意写，大家都知道是初春的书，定会争先抢购。有姑娘在，旁人更不会敢打我们的主意。”
初雪垂眸思索片刻，轻声应道：“若是得空，闲来无事时，我自会写一些送过来。”
此时，初雪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
她看了看桌上摆放着的精致糕点，一个都未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