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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怎么就不能质疑一下？
冯老先前提起旧友时那般愧疚的模样，让她还以为这老头也参与了围剿叶步思一事。
看来他们两人的交情确实深厚，不然冯老也不会因自己没能出手相帮，而如此懊恼悔恨。
目光凉凉地扫过一边看戏模样的杜玄亦，莲玖彻底收了手上的动作。
“这可怪不得我。”杜玄亦眨了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我刚刚是想说的，可你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别说给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刚刚莲玖的做派，分明就是他再多说一句，灵力便会往他身上砸过来。
莲玖抽了抽嘴角，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杜公子多虑了，在下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只是杜公子把我委托你的事假手于人，此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上一秒还理直气壮怼莲玖的人，下一瞬也失去了笑容。
“这不就是因这事，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目光飘忽着落在还有些怔愣的冯老身上，杜玄亦扇了扇手上的扇子，连忙把话转开：“怕大水冲了龙王庙，在下可是特地赶来拦下了你们。”
这回杜玄亦可没再故弄玄虚，而是直接开口表明他们并不该是敌对关系。
冯老扭过头，审视的目光重新落在莲玖身上。
不同于先前的杀意凛然，冯老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激动与几分微薄的希冀。
他没说话，但想问的东西已经写在了脸上。
迟疑片刻，莲玖才轻声道：“叶前辈确实还在。”
不等冯老作何反应，莲玖便又紧跟着补上一句：“但也不算活着。”
算半死不活地飘着。
顾忌着一直在窥探此间的天道，莲玖并没有再多说。
叶步思在佣兵会的修炼室里布置了隔绝天机的法阵，天道根本就不知道叶步思这号人物没有按照命定轨迹魂飞魄散。
后来莲玖古意钟接走了叶步思，但古意钟里也有遮蔽天机的效果，故而就算她与叶步思同行的这一路，叶步思有所出手，天道也没能察觉到哪里不对。
又或许天道已经发现了端倪，但并没找到什么突破口，叶步思现在，可还在古意钟里待得好好的。
冯老抿了抿唇，声音有些艰涩：“我还能……再见他一面吗？”
这话莲玖没法回答，只是皱着眉瞧着他。
虽有叶步思这一层关系在，可他们二人如今所处的境地，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莲玖怎么可能带冯老去与叶步思见面。
何况……莲玖特地布置用来诛杀冯老的法阵，可还摆在那儿。
顺着莲玖复杂的目光看去，冯老也瞧见了那道先前他还在感叹精妙的法阵，心瞬间沉了下去。
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冯老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
“莲掌教，你先前可是答应过老夫，会替我远山派弟子解那经脉堵塞之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