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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的夜尤其是月光特别明亮的夜晚，皎洁的月光灼烧着人们尚还清醒的神经，你来我往中，城市与人才渐渐陷入了生物该有的休憩。
二日，学院办公大楼。
“水明老师…请允许我表示我的遗憾。”格尔查叹息说道，学院每月月末尾例行的教师大会在办公大楼会议厅如约召开着。
听到格尔查先前所说，本来教师大会只有校长和校董事会成员才有发言权的会议，水明却忍不住开了口。
“校长，各位董事，从这一届新生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我们是不是该对这一届新生的培养计划重新考虑了…”
格尔查眼睛一亮，“你有什么意见？”
“我觉得…一切都有点操之过急，学生们虽然接触魔法后进步很快，但远没有到独当一面的时候，选择他们的魔法职业偏向，还有去文缀森林的捕猎实习…我觉得都太早了…”
“这是校董会早就制定好的培养方案！你们作为老师切实地实行就可！”未等格尔查开口，一个校董会成员就厉声带着问责的语气说着。
“是…”如此，水明只能收回建议。
“唉…”格尔查微乎其微地叹息了一声，紧跟着说道：“虽说水国已有百年和平，但…强国之计，誓在青年，学生们尽早接触实战，将来就能尽早地为国效力。”格尔查目光一直停留在水明身上，说的这些也好像在给她一个解释。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
台下快接近会议室室门的那一排老师中有一个人突然站起。
“校长大人所说，要青年人尽早地为国效力……请问，是哪里有了战乱吗？哪里爆发暴动了吗？三年培养方案的时间几近压缩到了一年半，如果我是学生，我想我更想知道我将来去到哪一片战场？会埋骨何处？为谁卖命？！”
那人说话的大胆程度让在场的所有老师都噤若寒蝉。
格尔查本想拿定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应付过去，但看到提出疑问的那人，他犹豫了…
徐瑶继续以高傲的姿态说道：“我想诸位校董会前辈应该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吧。”
没错，除了徐瑶没有谁敢在死气沉闷的教师大会上，敢直面开口质问校董会的决定，因为校董会成员的决定每一次大会时候就是所有教师需要遵守的铁板纲领，身为身份一般的老师，他们只需要执行出教便可，虽有空有的建议权利，但实际上不可异议。
一位校董会成员刚想要出声呵斥却被另一人拦住，另一人小声说道，“她就是国王陛下钦点的学院教师，徐瑶，而且还是魔体双修的先行者，我们要慎重。”
“……咳咳。”
“徐老师，青年强国健体，早日成为独当一面的魔法师，这不好吗？”校董会那人朗声回答道。
“成为独当一面的魔法师这个目标相当不错，我也认可，但是…”
“呵呵…”看到徐瑶认可自己的前半句话，校董会那人浅浅笑起。
“为什么会出现魔法职业偏向？要求学生选择单一的发展方向，这不是折断还未丰满的羽翼，孤注一掷吗？”徐瑶的话语丝毫不客气，在会议室角落的不平也为她担心着，“徐瑶啊徐瑶，就算你言语再犀利，这些校董会的顽固也不会因为你的发言改变什么…”
校董会那人继续看似和气地解释着，“要求学生们选择明确的修习方向，还是说，徐老师有什么高见？”
“我当然有，但不一定是高见。”徐瑶好像肯定了什么，又否定了什么。
“格斗之人多伤痕，圣愈魔法必不可少。传统法师多远程，逃身之法不可少，这些道理我相信校董会的诸位比我明白。但是如此选择魔法职业偏向，扼住其他方面的修习，也有好处。”
“哼…你能明白就能理解学院的良苦用心了。”校董会那人没好气地说道。
“在培养方案中，我反复看到了两个字…实战，你们反复强调着实战，难道实战真的存在？还是说，已经在路上？”
“徐老师，有句话叫做防患于未然你不知道吗？这个年纪的学生往往急躁，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学院有为他们做出选择的责任，至于你说的实战在哪，我想太贻笑大方了，猎捕实习不是实战？魔都安菲尔不是实战？假使学生们选择进入国立魔法学院，也会有冰雪城的实战等着他们？请问，你到底在质疑些什么？”校董会那人丝毫不被徐瑶的话语影响，有条有序地逐个驳回并反问。
徐瑶傲气的脸色也微微收敛，“校董会诸位果然深思远虑，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校董会那人脸上的笑容此刻尤其明显，显然他在上一轮言语交锋中赢得了胜利。
“那我就要问下，如果火都与水国交战，这些学生会被推上前线吗？”
“……”
校董会那人垂下如恶狼般的眼眸，盯着徐瑶，“徐老师…你希望两国交战吗？”
显然，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用问题回答问题，如此回应，徐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当然不希望，您希望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