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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天道誓？”
她问。
只要谢游尘能同意，她没什么不可以，反正又不吃亏。
谢溪山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当她道侣，完全够格。
“嗯...”谢溪山沉吟了会，还真的认真想了起来。
就当纪星回以为他要说“如果不结为道，她此生修为难以突破到合体期、她断手断脚之类...”
或者再狠一点，就用她最在乎的纪家说事。
哪知他说：“你就说，如果你不和谢溪山举行道侣大典，那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纪星回沉默了。
发誓不都是对出誓者做一定要求或限制吗？怎么还有这样咒自己的？还是谢溪山认为，她有那么在乎他？
其实她猜错了。
不是谢溪山觉得自己在她心中有多重的份量。
他如何能不知道，只怕是纪家随便一个人，或者是青云宗她那些师姐师兄和师父，都要排在他前面。
他让她发这样的誓，是因为，他是真的很想和她发生点什么做为羁绊。
如果有那么一天，在他说服了谢游尘后，她不愿意和他举办道侣大典，那他一定会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他出个意外，死了算了。
纪星回迟迟不肯开口。
他向她靠近，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姐姐，可以想清楚了再说，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敢负我，我会自戕的。不过你放心，在我死之前，我会让我爹不要向你寻仇。”
他语气极为认真，眼神带了点疯狂和偏执，纪星回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又不是很明白，上一刻还在开玩笑，两人周围仿佛都飘满了粉红色泡泡，怎么现在，就有些修罗场。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峙。
她心里有些发颤，谢溪山知道，自己这样说很是吓人，也知道应该继续装小白兔扮可怜，收取她的同情心才是正确的求爱之路。
换做别的，他都可以卖乖扮巧，任她玩乐，只这一样不行。
一想到，如果他给全扶风大陆的人发了喜帖，结果她来一句“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当真了”这种场面，他就恨不得...
他就恨不得做些疯狂的事情，偏偏，伤害她，他做不到，所以只能伤害自己，来结束那样的痛苦。
就在他以为，她要放弃，不打算开口，他就准备转身离开时，她启唇，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我，纪星回不和谢溪山举行道侣大典，那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几乎是原封不动重复他的话。
她一边说一边安慰自己“我不吃亏我不吃亏，只要没道德一点，这个天道誓就和我无关，我不吃亏，我不是好人，不要赌我的同情心！”
说话之时，属于她的精神力，从她竖起的指尖和口中溢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往上升天，一部分往下隐入地底。
说完之时，天地间某种力量，无声无形地冲进谢溪山身体里。
两人都发现了。
只是，谢溪山松了一口气，面上瞬间出现了笑意。
纪星回脸色发沉，他越开心，她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你走吧。”她说。
